端王道:“七弟是這些皇子裏麵年紀最的,打就崇敬你,可是每次遇見你都是熱臉貼冷屁股。你就這麼冷著七弟,不怕他有一當真心涼了,入了太子皇後之流嗎?”
寧王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皇後自然是看準了他不入此流,才把他踢得遠遠的。”
端王輕笑,道:“也對,不然以七弟的聰明才智,皇後是斷然舍不得棄之不用的。不過話又回來了,既然你看得這麼明白,怎麼就忍心一直這麼對待七弟呢,這得傷他多深!”
寧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涼茶,道:“二哥今日的一席話,字字比這涼茶還要涼。”
端王笑了,抱拳道:“三弟,你一貫頂著一張冰塊臉示人,煽情的功夫倒是一頂一的高!二哥我佩服!”
寧王亦抱拳道:“二哥謬讚了。”
這時管家從外麵過來了,恭敬道:“王爺,寧王殿下,晚膳備好了,恭請二位移駕宴客廳用膳。”
端王起身對寧王:“三弟,請!”
寧王亦是謙恭有度地:“二哥請。”
如果唐寧在場,她肯定會嗤之以鼻地“真磨嘰!”
端王和寧王走出會客廳堂,正好看到管家領了逸王跟唐寧往宴客廳的方向走著。
寧王對端王:“二哥,你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
端王怎麼會不知道他想幹嘛呢,拍他肩膀一下,道:“走吧,既然到了我的王府,就都是貴客,賓主盡歡才是正禮。”
寧王瞥了一眼跟逸王有有笑的唐寧,臉色很不好看。
唐寧今日下午心情可是不錯,這是她來到這片土地好多以來,唯一一個有安全感的下午,一個有著和煦陽光的溫暖時侯。她放眼於院子裏簇擁盛開的迎春花,還有那頂著黃綠色嫩芽隨微風搖曳生啄細柳,張開雙臂,深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著春的氣息。
唐寧肩頭的箭傷還是刺拉作痛,讓她抬不起來的胳膊微微顫抖著,她趕緊放下手臂,免得這傷痛破壞了此刻的好心情。
去宴會廳的路上,端王問寧王:“三弟,你為了不給七弟招惹麻煩,這麼避諱他,怎麼就不見你避諱我呢?”
寧王抬手翹出兩指拂開臉前已經抽出嫩芽的垂柳,道:“二哥有忠德皇貴妃的福澤庇佑,我偶爾來府上討杯香茗,還不至於給二哥招來禍患吧?”
端王睨他一眼,道:“你這個壞子,我母妃已故去多年,你竟公然提起我的傷心往事。”
寧王勾唇淺笑,道:“二哥能這麼,心裏定然是早已放下了。二哥當真是心寬如海。”
端王看著寧王凝重的臉色,拍拍他的肩膀,道:“有些事放不下又能如何?嫉恨著,贍是自己,而那個作梗的人依舊猖獗如故。”
寧王拍拍端王落在自己肩頭的手,道:“二哥放心,我隻是記在心裏,不會生氣。”
端王無奈搖頭,道:“這樣已經夠傷身的了,還用得著生氣?你看你,滄桑都寫在臉上了,難怪那些歹人總盯著你。”
寧王狐疑道:“有嗎?”
端王指著庭院裏那如鏡的平湖,道:“你去照照!唉……想來,七弟整日的吊兒郎當混日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但是凡事都有萬一啊,萬一哪皇後觸怒了龍顏,七弟肯定會受牽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