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那日唐寧在酒樓裏跟丁家的婢女偷換了衣服,喬裝打扮一番,得以蒙混過關,從寧王府眾多暗衛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有了上次住客棧半夜被盜的血淚史,唐寧這次學聰明了,堅決不住人住的地方。其實,她也沒錢去住店。
徘徊在平陽城裏,忍饑挨餓數日,終於有夜裏,機會來了。
唐寧蜷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還沒想好要夜宿哪裏,就見從遠處晃晃悠悠來了一隊人馬,看樣子像是商人。
這一行是酒販子,這是拉了空酒缸出城去進酒,再拉到皇城裏來賣。
唐寧貓在牆角,瞅準時機鑽到了馬車上,一口酒缸裏,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出城了。
出城之後,唐寧這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在皇城裏那幾,每分每秒都感覺刀架在脖子上,總感覺一回頭就能看見寧王,連做夢都夢見寧大爺要掐死自己。
唐寧也後悔過逃走,但是想著事已至此,回去了,那個瘟神也不會饒過自己,所以就走吧,離他越遠越好。
整個人放鬆下來了,唐寧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還是窩在那口酒缸裏睡的。
等唐寧再睜開眼睛,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手扒著酒缸沿往外爬,這雙腿好像廢了,麻到沒知覺了。
緩了好一會,好歹能站起來了,唐寧從酒缸裏爬出來。四周看看,是一個不大的院子,裏麵擺滿了酒缸,唐寧掀開幾個聞聞,裝的都是酒。
唐寧納悶,為什麼自己藏身的那口酒缸沒裝酒?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夜裏,酒販子車上的酒缸都是空的,唐寧也是隨便挑了一口酒缸藏了起來。第二酒販子往酒缸裏裝酒,搬這口酒缸時搬不動,就誤以為此缸已經裝滿了酒。其實,是唐寧在裏麵睡覺。
唐寧四處探查了一番,感覺沒人,隨手順了院牆上掛著的鬥笠戴上,大搖大擺的上街了。
大清早的,一個丫頭頂著個鬥笠在街上晃,還一身的酒氣。實在引人注目。
唐寧這心裏犯嘀咕:大家都看我幹嘛?我這都出了皇城了,應該沒人認識我,更沒人聽過我……
想到這裏,她自己的笑了,呢喃:“好像之前在平陽城裏,也沒幾個人認識我,更談不上名氣,可是我一直在躲來躲去的打遊擊……哎?這,這是,這裏怎麼也有通緝令?!”
唐寧壓低鬥笠,提醒吊膽地走到近前,這心咯噔一下:果然是通緝我的!
唐寧壯哩子,故意壓低嗓音,問旁邊的人:“哎,這位哥,這裏怎麼會張貼關於這個饒通緝令呢?”
哥扭頭看一眼唐寧,隻看到下半個臉,“嗨~你是外地人吧,這凶手在皇城裏犯了事,當然是在皇城裏貼告示了!”
皇城?
唐寧加快腳步趕緊走,哪裏人少往哪走,在心裏追問自己:我明明記得出城了,怎麼回事?
唐寧一路往西,直到黑,實在走不動了,才停下腳步。
疲憊的丫頭蹲到牆根,脫下鞋子揉腳,腳掌磨出了血,鞋底已經磨出了一個大窟窿。唐寧苦笑,搖頭道:“瞧瞧我這命,跟著那個瘟神,不好過;離開他,更不好過。唉……”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馬兒漸漸放慢速度,停在自己麵前。
唐寧抬起望,馬背上坐著一個英朗少年,一身玄黑色裝扮,戴著一副紫金麵具,那雙眼睛很好看。
少年向唐寧伸出手,“要我捎帶你一程嗎?”
唐寧嘴角微翹,“你不怕我給你惹麻煩?”
少年笑了,唐寧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他的眼睛在笑。
少年:“你敢上馬,我就不怕麻煩!”
聞言,唐寧抓了少年的手,上馬。
少年伏在唐寧耳邊:“坐好了!”揚鞭,駿馬飛馳。
唐寧在馬背上顛簸了很久,扭頭問後麵的紫金少年,“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紫金少年:“不是我帶你去哪,是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
“據我所知,從皇城裏通往西麵的路隻有這一條,你既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可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唐寧驚訝,“剛剛那真的是皇城?”
紫金少年笑,“現在也是在平陽城裏。”
唐寧扶額,歎一句:“唐寧啊唐寧,你個豬!”
“你什麼?”
“哦!嗬嗬……沒什麼,我……就是想到了一個地方,在一片山林裏,有個別院,你能帶我去那裏嗎?”
紫金少年挑挑眉梢,“你的太寬泛了,不過我可以陪你找找看。”
“謝謝你!其實那個別院很好找的,是三間木屋,前麵有個湖……”
紫金少年笑著:“聽起來倒是個好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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