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當著寧王的麵奚落了吳冰,唐寧這心裏還真是暢快了不少,給寧王紮著針,哼起了小曲。
聽著唐寧得意洋洋,寧王趴在床上,閉著眼睛,懶懶地問:“當著本王的麵奚落管家,你很開心?”
“如你所見!”
“吳管家哪裏得罪你了?”
唐寧挑眉,“沒有,就是單純地看他不順眼,就像你初見我時看我也不順眼一樣。”
“你今日很是放肆。”
唐寧輕笑,“放肆?這個詞,倒是很久沒聽你說了。”
“你錯怪吳管家了,府裏的暗衛是本王派的,為的是護你周全。”
“王爺還真是抬舉我,既然是暗衛,那必定是一頂一的高手,而我隻是一個連三腳貓功夫都不會的弱女子,怎能察覺他們的存在?”
寧王心中狐疑,扭頭看著唐寧,問:“還有其他人在關注你?”
唐寧驚訝中帶著不滿,“趙玄,別說你不知道啊!連我都能看得出來,你會不知道?”
寧王鳳眸微眯,等著唐寧的下文。
“就是吳冰身邊的那幾個小廝,天天貓在牆角偷窺,我走到哪他們跟到哪,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藏著!那幫人……”說到這,唐寧鬱悶地拍下床沿,“既然是行跟蹤之舉,也不好好藏著,那麼拙劣的隱藏技術簡直就是對我智商的侮辱!”
寧王本還以為是什麼人混進了王府,想借此非常時機對唐寧下手。聽完這丫頭的分析,氣得不想說話了。誠如她自己剛才說的,寧王當真抬舉她了。寧王還以為她發現了日日跟著她的那些府裏的暗衛,果真是抬舉她了!過分抬舉了!
麵對寧王的沉默,唐寧咯吱了寧王的腰腹。突襲的小爪落到身上,寧王一個沒收住笑出了聲,不過隻一聲而已。瞬間,寧大爺拉下臉,喝一聲,“放肆!”
看到寧王這個樣子,唐寧心裏樂開了花,總算是拿捏到了寧大爺的軟肋了。唐寧繼續給寧王紮針,說:“同在一個屋簷下,都是為王爺效力,憑什麼他吳冰就可以懷疑我?跟未央、半夏他們比起來,我是屬於後來者,但是後來者就一定沒有忠心嗎?”
“吳冰身邊的人跟蹤你,是做給府裏的人看的,”寧王默了默,又補一句,“就你這眼力勁,如何能為本王效力?”
聞言,唐寧捏著一枚銀針對準一個穴位狠狠紮下去,然後輕彈纖細的銀針,那長長的銀針來回搖晃蕩著,久久不靜。寧王疼得要緊牙關,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是故意的?”一句話從寧王牙縫裏擠出來。
唐寧看著寧王,她麵色柔和,眉眼染笑,朱唇輕啟,“王爺,臣妾這不是沒眼力勁嘛!你瞧瞧,明明這穴位閉著眼睛都能紮得準,可偏生就給紮錯了!唉……王爺在臣妾心中那可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倘若臣妾有那麼一丁點兒眼力勁,怎麼也不會讓王爺受這等苦楚的!”
寧王氣得額角青筋都起來了,這個丫頭不僅心眼小、記仇,睚眥必報,還沒耐心,在她的世界裏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回事。
那鑽心刺骨的疼終於消失了,寧王想稍微換個姿勢,剛一動,被唐寧嗬斥:“老實點!”
寧王氣到悶笑,“如今連本王都敢嗬斥了嗎?”
唐寧和顏悅色道:“那是自然。遠了不敢說,至少現在這一刻你得乖乖聽我的。”
寧王甩給唐寧一記刀眼,唐寧挑挑眉表示不屑。
“針全部紮完了,接下來是關鍵時刻,你不能睡,知道嗎?!”見寧王不說話,唐寧繼續說:“要不咱們聊聊吳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