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寧王一個箭步衝到唐寧身邊,扶起她攬入懷中,滿眼疼惜地看著唐寧,問:“還好嗎?”
唐寧兩鬢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臉色慘白,嘴唇也沒有丁點兒血色,除了下唇還沾著的那吐出來的鮮血。她的下身也在流血,已經浸染了身後一大片。
唐寧看到寧王那疼惜的眼神,心裏有幾分欣喜,更多的是感動,竟忍不住流淚了。她有氣無力地對寧王哭訴,“王爺,我們的孩子,孩子……”
唐寧的手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看到寧王的眼神有些懵,唐寧偷偷用手指摳了摳寧王的胸腹位置,再迅速給寧王遞個眼色,繼續哭訴道:“王爺,她們給臣妾吃了藥,說臣妾這輩子也不再會有子嗣了……還往臣妾的小腹猛踹了好幾腳,臣妾腹中的孩兒怕是保住了……”
說著說著,唐寧哽咽起來,“臣妾沒用……臣妾原本還幻想著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抱著世子來給皇爺爺請安了……”
皇帝已經上了年紀了,盼孫兒盼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點唐寧倒是拿捏得很準。
皇帝聽著唐寧對寧王的哭訴,再看一眼唐寧那被鮮血染紅的下身,當即暴怒!
“啪!”
皇帝狠狠扇了平陽公主一巴掌,憤懣痛惜地歎口氣,罵道:“孽障!”
平陽公主長這麼大,皇帝從未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如今為了寧王這個未大婚的王妃,竟然嚇這麼重的手,平陽公主自然是受不了的。
平陽公主蹭地站起來,捂著臉,淚眼婆娑,大聲質問皇帝:“父皇!您竟然為了這個風塵女子打我?!”
皇帝握著拳頭喝道:“放肆!”
寧王蜷起手指輕彈,一粒小石子敲到平陽公主的膝蓋處,她吃痛立馬跪下了。
寧王掃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問:“方才是誰動了本王的王妃?”
此話出,那兩個扒著唐寧嘴巴的小太監抖地不成樣子了。
寧王抬手抽了旁邊侍衛的劍,輕輕一揮,兩個小太監,四條胳膊,落地。
被砍掉胳膊的兩個小太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寧王將劍遞給旁邊的侍衛,說:“把他們的舌頭割掉。”
縱然皇帝就站在這裏,平陽公主也是怕極了寧王。她遠沒有想到寧王是當真把這個有著風塵過往的唐四小姐放在了心尖上;而且,更驚人的是,他們竟然還有了孩子!
溫冬已經嚇得昏死過去。
寧王將唐寧抱起來,對皇帝說:“父皇,兒臣先帶寧兒退下了。”
想到自己還未出世的孫兒,皇帝痛心疾首,對寧王欲言又止,最後無力地擺擺手,“去吧,好生照顧寧王妃。”
寧王走出兩步,頓住腳步,背對著皇帝,說:“此事還望父皇能秉公處置,倘若父皇不能給兒臣一個滿意的結果,兒臣會自行處理的。”
聞言,平陽公主的心咯噔一下,頹然癱到地上。
景陽宮
寧王懷抱著唐寧飛簷走壁,直奔景陽宮。
唐寧肚子很疼,身子很沉,想睡覺。
寧王看著唐寧合上眼睛了,便晃晃她,嚴肅道:“不許睡!聽見沒有?!”
唐寧努力扯扯嘴角,擠出一絲笑,微眯著眼睛看著寧王那緊張兮兮的神色,逗他說:“如夠我死了,你還會再娶王妃嗎?”
寧王沉著臉說:“說什麼胡話!”
唐寧合上眼睛,嘴角又彎了彎。
寧王使勁晃她一下,命令道:“睜開眼睛!馬上就到了!”
唐寧仍舊閉著眼睛,勾著嘴角說:“趙玄,你還記得上次你抱著我飛簷走壁的時候嗎?那時候你身中劇毒,卻身輕如燕;現在你服了解藥,不宜運氣動功,你卻還是這樣翩若驚鴻。”
唐寧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寧王的眼睛,問:“趙玄,你是為了耍威風不要命呢?還是覺得我比你的命還重要?”
寧王垂眸看了懷裏的小女人一眼,道:“你更喜歡哪種?”
“當然是後一種了!”
“那就是後一種。”
唐寧撇嘴,“明顯是騙人的!上次你抱著我飛的時候,還存著隨時殺我的念頭呢!”
寧王問:“誰告訴你的?”
唐寧反問:“難道不是嗎?”
“不是。”
“好蒼白的狡辯。”
寧王衣角翩飛著落地,唐寧耳邊呼嘯的風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