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宮
逸王走後,唐寧又在床上窩了兩日,今日實在是躺不下去了。
除卻前麵睡得昏天暗地的那三日,後麵這兩日,唐寧幾乎都是醒著的。因為心中裝的太多事,睡不著。
今日用過早膳之後,唐寧便走出屋子在景陽宮裏閑逛。
唐寧這兩天想了很多事情:逸王的事,葉嵐依的事,皇帝有沒有嚴懲溫冬和平陽公主,在一葉傾出現的那名白衣女子,那個兩次在自己危難之際出現的紫金麵具少年……
唐寧心事重重的在院子踱步走著,忽然眼睛餘光瞟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這邊過來。唐寧轉身看過去,一個身著華服的妙齡女子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之下傲嬌前行。
唐寧審視著正朝自己走來的這個姿色絕佳、略顯豐滿的少婦,看她那衣著打扮以及神色體態,心想:這就是趙玄說的姈嬪吧!
唐寧翹起嘴角微微笑著,對姈嬪淺淺福禮,“給姈嬪娘娘請安。”
姈嬪眼簾抬了抬,頤指氣使道:“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寧王妃嗎?!”
唐寧掩麵輕笑,“姈嬪娘娘謬讚了,要說這‘名聲在外’還要數姈嬪娘娘。娘娘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前幾日那祭典宴席之上,娘娘當時那最明豔耀眼的嬌花呀!”
姈嬪很傲嬌地哼一聲,“都說寧王不苟言笑,想不到寧王妃這張嘴巴竟是這樣甜!”
唐寧端看這姈嬪,一副欣賞曠世美人的樣子,說:“姈嬪娘娘此言差矣!唐寧是心直口快之人,說的不過是些大實話。”
姈嬪笑了,這回是真的笑了,說:“看在你討本宮歡心的份兒上,就賞你這鐲子。”
姈嬪說著將手腕上的一隻翠玉鐲子擼下來,交給貼身宮女。這名宮女雙手承到唐寧麵前。
唐寧淺淺福禮謝過姈嬪,將那鐲子接在手裏端看,歎道:“果然是個稀世寶貝!多謝姈嬪娘娘割愛了。雖說唐寧平日裏整日鼓弄藥草不方便佩戴這些貴重飾物,但是姈嬪娘娘賞賜這等好寶貝,唐寧還是忍不住貪心要收下了。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姈嬪打量著唐寧,半信半疑地問:“你當真是那傳聞中的小神醫?”
唐寧很謙虛地笑著,說:“小神醫不敢當,唐寧頗懂醫術倒是真的。”
姈嬪一臉嚴肅地看著唐寧,問:“聽聞前幾日寧王妃遭遇不測,痛失腹中孩兒,而這後續的康複事宜都是寧王妃自己料理的,這是真的嗎?”
唐寧點頭,麵上略顯難過,“縱然唐寧的醫術再好,也還是沒能保住寧王殿下的骨肉……”
唐寧說到這裏抬起衣袖輕拭眼角,重重地長歎一聲。
姈嬪上前一步,握住唐寧的手腕,不走心地安慰道:“寧王妃既然醫術高明,那子嗣都是早晚的事,不必為此事傷懷。”
唐寧點點,“承姈嬪娘娘吉言了。”
姈嬪壓低聲音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唐寧裝作不經意瞄一眼姈嬪那個貼身宮女,領會了姈嬪的意思,隨即大聲說:“姈嬪娘娘,您看淑貴妃這景陽宮景色甚好,何不讓唐寧陪您逛逛呢?”
姈嬪笑著說:“本宮正有此意。”
唐寧扶著姈嬪走了兩步,那一眾宮女、小太監寸步不離的跟著。姈嬪轉個身有些不滿地嗬斥道:“你們不用跟著了。”
宮女、小太監們齊齊喊“是”,然後原地待命。
唐寧帶著姈嬪來到一個僻靜之處,駐足,指著一朵美的很純粹的花,說:“姈嬪娘娘,您看這花,多美啊!”
姈嬪沉著臉,說:“寧王妃,你既是小神醫,就幫本宮把把脈。”
唐寧愕然,低頭看看姈嬪那白皙嬌嫩的手腕,問:“姈嬪娘娘,莫非是您哪裏不舒服嗎?”
姈嬪臉上的表情有些惱,說:“也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是自你前幾日遭遇不測之後,本宮就夜夜夢魘纏身……”
唐寧安慰姈嬪說:“姈嬪娘娘多慮了,您安心養胎便是了。您正直青春年華,又是陛下盛寵之愛妃,隻怕是要為陛下多添幾位皇子呢!”
姈嬪撫著微隆的小腹,臉上笑得很得意,“那是自然。不過,既然本宮今日見著你,你就幫本宮把把脈也無妨。”
唐寧也不再推辭,攏了衣袖,說:“能為姈嬪娘娘把脈是唐寧的榮幸!”
唐寧為姈嬪把脈的時候皺了眉頭,然後又換了另一隻手腕。
姈嬪見唐寧皺著眉頭,很擔憂地問:“怎麼樣?”
唐寧馬上微微笑著說:“姈嬪娘娘不用擔心,許是您近幾日噩夢連連,導致您沒休息好,所有些不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