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寧王按照計劃進宮,向皇帝請示說大婚之前想接淑貴妃去寧王府小住幾日。
皇上雖然已將皇後打入冷宮,但是相比皇後這些年對淑貴妃及寧王的刁難,皇上對皇後的處置顯然過於仁慈。
皇上親自審問了景陽宮裏發生的事情,所有人口徑一致:淑貴妃身上的那兩刀是白皇後所賜。而且姈嬪醒過來之後,向皇上哭訴委屈,借著皇上的盛怒,告知了她在景陽宮裏從淑貴妃嘴裏聽來的驚歎秘密。
皇上曾經懷疑過皇後的真實身份,但是念在東海不夜城源源不斷送往北曆的財富的份上,皇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皇後罪無可恕,皇上依舊不想殺她,隻因為東海不夜城的財富。
而寧王又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進宮了,皇上覺得沒有顏麵麵對寧王,索『性』就避而不見。
皇上的回避正好稱了寧王的心,寧王隻當皇上應允了,直接到景陽宮裏將淑貴妃、李嬤嬤,和小菁接走了。
出了宮門,兩個侍衛將一隻大木箱抬上了馬車。
小菁驚訝道:“未央大人,這好像不是奴婢為娘娘收拾行李的那隻箱子吧。”
未央不答她的話,直接來到寧王跟前,“主子,請上車。”
寧王側臉看一眼李嬤嬤和小菁,“嬤嬤,本王同母妃乘一輛馬車,你和小菁就坐後麵看好行李。”
李嬤嬤會意,淺淺福禮,“老奴遵命。”
小菁馬上跟著福禮。
上了馬車之後,小菁忍不住打量那隻陌生的箱子,剛要開口,李嬤嬤拍拍她的手,“莫要多問。”
小菁便咽下了嘴邊的話,安安靜靜地坐在馬車裏。
寧王上了馬車之後,打量一眼奄奄一息的“淑貴妃”,道:“你受苦了,本王會善待你的家人。”
“淑貴妃”扯扯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用微弱的聲音說:“寧王殿下,能為您做事,青鴻此生無憾了。”
寧王默了默,沒說話。
“淑貴妃”好好喘口氣,接著說:“寧王殿下,您的王妃是個心『性』單純善良的好姑娘,對於青鴻的死,您想好如何向王妃交代了嗎?”
寧王顯然不喜歡這個問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說:“你死後,本王會厚葬你。”
“青鴻。”
寧王鳳眸微眯,看著對麵奄奄一息的“淑貴妃”。
“淑貴妃”努力扯扯嘴角,“倘若王妃問起,請寧王殿下告知王妃,奴婢的名字叫‘青鴻’。”
寧王府
唐寧為淑貴妃行完手術後當場暈倒,直到現在還在昏睡著。
寧王命吳冰將“淑貴妃”安排到王府裏一個偏僻的院子,就是最初李嬤嬤安排阿九住的那個院子,任由她在昏睡中等著死神的到來。
寧王來到一香居看過唐寧之後,便去了淑貴妃的臥房。
淑貴妃正醒著,見到寧王來了,她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睛閃著光芒,“回來了?”
“嗯。”寧王踱步來淑貴妃床前坐下,“母妃感覺好些了嗎?”
淑貴妃微微笑著,“寧兒的醫術精湛,母妃現在感覺很好。”
寧王替淑貴妃掖一下被角,道:“如此甚好。”
淑貴妃看寧王麵『色』深沉,問:“玄兒麵『色』凝重,可是有什麼心事?”
寧王勉強一笑,“母妃多慮了,兒臣剛從宮裏回來,已經稟明父皇,說將您接到王府小住,直到兒臣完婚。”
淑貴妃眨下眼睛,驚訝道:“你父皇恩準了?”
寧王點頭,“嗯。”
淑貴妃看著寧王的臉,想了想,忽然想到什麼,有幾分痛心疾首,道:“我人在這裏躺著呢,你如何將我接回王府?!皇後又如何肯輕易放我出宮!玄兒,你父皇正盛怒,你此刻進宮麵聖又是請示將我接出宮,那豈不是正中皇後的圈套啊?!”
寧王安撫著淑貴妃,“母妃放心,一切都已經辦妥了,母妃隻管寬心在府裏住著便好。”
淑貴妃不解,看著寧王,“玄兒,我出宮也有幾日了,這幾日宮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寧王笑笑,“母妃就安心養病,不用掛心這些事情,一切有兒臣在。”
第二天早晨,唐寧醒了,很麻利地起床,推開窗戶,望著窗外伸個懶腰。
這是唐寧為數不多的自然醒的清晨。
唐寧雙手托腮趴在窗前,看著窗外蒙霜的景致,呢喃一句:“下霜了,原來這個世界也是有四季變化的……不知道屬於我的那個世界,是不是現在也入冬了……”
唐寧又在窗前愣了一會兒,換了衣服,來到淑貴妃的房間,為淑貴妃檢查過傷口,又謹慎警惕地來到無影的房間為無影察看過傷勢。
確認兩位病號一切無礙,唐寧就放心地在王府裏閑逛了。不知不覺就逛到了碧湖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