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灼熱,緊緊的貼著她的腰,他這麼做,是否代表他對自己有意思?又或者,隻是為了給她一個台階下,才逢場作戲?
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仍舊是談笑自若。他們這一票的人氣質都不俗,身邊之人更是,五官生得是妖孽級別,一派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模樣,走出去不知要吸引多少女生前仆後繼。
上天怎的這樣不公平?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家庭背景,還有一張好皮囊!
想到這,下意識的向後與他拉開距離,他明明在與別人說話,可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大掌帶著警告意味得收緊,將她緊緊桎梏在身邊。
喬佩不滿的盯著他,陸子鳴突然回頭,低垂的下頜一瞬間擦過她的臉頰,那極近的距離,略帶酒香的男子氣息便放肆的噴在她的唇邊,刻意製造出一種曖昧的氣氛。
“你再逞強,我可不保證待回會發生什麼。”
她睜大了眼睛,心跳如擂鼓。
而他已轉身,仿佛剛才的一幕不曾發生,除了箍在她腰間的手不曾鬆開。
到散場時,已經是淩晨四點鍾。
一眾人歪歪倒倒的離開,聽瀾門口一字排開停了好些車,雷允澤扶著不醒人事的葉紹謙,早有司機遠遠的就幫他打開車門。
他回過頭對陸子鳴說:“我先送邵謙回去,你呢?”目光閃爍間,掠過他身後的喬佩。
陸子鳴笑著說:“甭管我,你們先走吧。”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陸子鳴倏地鬆開手,掏出車鑰匙。
之前因為他一直固執的保持著摟著她的動作,讓她一度以為兩人是個連體兒。可一旦失去了他掌心的溫度,又有些突兀的涼意。
後來喬佩回想當時的情景,隻能認命的承認,於這個男人,早在第一眼,她已經受到蠱惑,所以即使被他輕薄,占了便宜,仍舊可以坦然接受,甚至在她的眼裏,他的冷漠,他的輕浮,他似笑非笑的樣子,都一直震撼著她的心。
陸子鳴取出車子,轉身拉開駕駛位的門,衝她招手。
她擔心的問:“你喝了這麼多酒,還能開車嗎?”
他一抬手,車鑰匙在半空中劃了道弧,穩穩的落在她手裏:“那你來開。”
喬佩打量了下他的那輛德國小跑,簇新的白色,估摸著自己的技術,訕訕的搖了搖手。
陸子鳴拉開副駕駛位,衝她招了招手:“上車。”
看他的樣子還很清醒,開車應該不成問題。喬佩坐進去,伸手去夠安全帶,陸子鳴忽而勾唇,故意掛了倒檔,然後狠狠的踩了一下油門。
車子猛得朝後倒去,喬佩嚇得尖叫出來,要不是她剛係好安全帶,這一下有可能就飛到車前窗上去了。
身旁的始作俑者終於嗤的笑出來,喬佩轉過臉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陸少,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很好玩麼?”
拐著彎說他幼稚了。
陸子鳴哼了聲,不負責任的走下車:“我喝醉了,你來開。”
她也真怕他再弄幾出剛才的情形,乖乖的爬到駕駛位上,待他從另一側上車,掛了檔就要開出去。
“喂!”他又來叫她。
“又幹嗎?”喬佩惱火的轉身。
隻見他一臉奇怪的指著手刹:“手刹還沒放呢。”
她簡直囧到家了。尷尬的咳了聲:“我也喝多了。”都是被他鬧的,連手刹也忘了放,本來她開車就不熟練,又在他麵前糗大了。
陸子鳴不在意的笑笑,問:“你到底行不行?”
小看她?
“你敢乘,我還不敢開?”
他依舊笑著:“可以啊,隻要你敢開,我就敢乘!”
喬佩把車開上高架,沿著三環開了一段路,才想起他還沒說要去哪裏,撇過臉想問,卻發現他靠在椅背上睡了。
狹長漂亮的眼睛眯著,額發整潔零落的散在一側,臉孔沉靜得像個孩子。
“陸少。”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沒有回應,他還真睡著了。
想起方才在聽瀾他一杯接著一杯幾乎沒停過,想必是真喝多了。
也不再叫他,索性把車開下高架,沿著車河一路慢慢開著。將車子停在河邊,他還沒有醒。有點不忍心叫他,在車裏坐了會,打開窗子透氣,淩晨的風帶著點蕭索,透進肺腔裏,絲絲的涼。
父親被帶到京裏頭隔離調查,案件一直不明朗,他就一直得在裏頭吃苦。她曉得那裏頭的情況,就算沒有罪,反複的提審和長期處於隔離恐慌狀態,也會使人崩潰。而父親的腦淤血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時刻會要了他的命!
看著身側的男人,糊糊塗塗的想著,要是能救父親,什麼她也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