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多了。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確認的事。
倔強地不肯放她下來，偏偏要把她抱到二樓臥室才算完。
被他扔到床上的時候，她的裙邊幾乎掀到了腰部。
還來不及去遮一下，連修然便俯下身去，將雙臂撐在她身側堵住她的所有去路。
她很香，香得讓他心都揪起來了。
榮立誠也好，宮明熙也罷，他們都曾以這樣的角度看過她吧。
朱唇微啟，長發淩亂地縈繞在枕畔。
還有那雙讓他愛極了的杏眼，在暗夜中星光浮動。
誰都可以擁有這樣的她，唯獨他不能。
在連鬆雨眼裏，他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她的枕邊人。
“你醉了。”
“我去給你拿牛奶。”
果然，她輕撫他的臉頰，說著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他並不是喝多，而是喝得還不夠多。
連修然猛地捏住她纖細的手腕，這個動作讓她吃痛地蹙起眉。
“你真漂亮。”
他稍微用力，迫使她的手心更加貼緊他冰涼的左頰。
“謝謝你。”
她的態度和語氣讓他明白，自己今晚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當真。
這讓連修然更惱火。
他低下頭，在快要和她麵貼麵的瞬間，他才從她的眼神裏讀出一絲慌亂來。
“我很累了。”
她回避開他的眼神。
“我不累。”
“那你也不讓我睡覺？”
她的心跳漸漸加速，他離得實在太近了。
“我一年沒見過你了。”
他的唇已經快要貼到她的耳垂。
“我就想抱抱你，不行嗎？”
她大氣不敢出，腦中神經繃得快要斷弦了。
就在這個困境看似無解的時候，一聲刺耳的電話鈴音打破寂靜。
一聲，再一聲。
在這至關重要的時刻，這通電話來的太幸運。
連修然終於放開她，直起身來。
那是她的手機。然而此刻會打電話給她的人，也隻有宮明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偏是他打來的。
她還沒忘記連修然對宮明熙的敵意，剛回國那晚他已說的足夠明確。
“你不接電話嗎？”
“沒關係！應該不是什麼要緊事。”
她迅速從床上坐起。
隻要她不接，那今晚大約就可以平安渡過了。
“我可以把手機拿給你。”
連修然越發緊迫逼人。
“真的不用了。”
“明天再回也可以。”
“你也早點休息吧。還要去公司......”
她忽然住嘴，是因為看到連修然竟然一聲不響地去她的手包裏翻手機了。
他將正在鈴聲大作的手機握在手裏，麵無表情地盯著來電顯示。
手機屏幕閃爍的清冷藍光反射在他的鏡片上。
陰森地仿佛是恐怖電影的開場。
“寶寶。”
他照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輕聲念道。
“是宮明熙嗎？”
連修然漠然抬頭看她，聽聲音似乎並無任何不悅。
但她卻通體發冷。
“是他......”
連鬆雨點頭如搗蒜。
連修然竟也跟著一起點頭。
他的這個舉動讓她有種想保護手機的衝動。
“打回去吧，他該等急了。”
連修然輕鬆地把終於安靜下來的手機扔給她。
“我看這裏都已經五個未接來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