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淚信不得。

尤其是在那種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

這世上有些話實在不能輕易許諾,反正驗貨的過程她已經不願再回想。

若不是因為一本假正經的董事局主席連某人還要去公司,連鬆雨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會被玩壞了。

那副金絲邊眼鏡究竟遮住了多少鬼畜屬性她不曉得。

不過以後千萬別再不分場合地心疼他就是。

真的會被搞死的。

剛過五點半,她就在夢中驚醒。

背後有人正在撫摸她的頭發。

那奇異的戰栗感覺讓她打了個冷顫。

緊接著,對方不著衣物的胸膛貼上她的裸背。

連修然的手從她身後伸過來,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尾椎的觸感讓連鬆雨猛地睜開眼。

這大清早的。

“我不行了。”

他低而克製的聲音悶在她的長發裏。

“我也不行了。”

她無視他的話外之音。

彎起手肘用力向後戳去,試圖掙開他的控製。

“去公司前再來一次。”

連修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你走開。”

連鬆雨的臉堵在枕頭裏。

就在此刻她竟還對他的仁慈有所指望。

“聽話。”

他用膝蓋將她疲軟的雙腿分開。

“求你了,我沒有力氣了。”

她不能聽話。

聽他的話會死。

連修然的手探到她下頜緊緊捏住。

這個動作讓她不得不揚起脖子來。

他撥開連鬆雨繞在頸畔的發絲,發涼的唇貼上她的動脈。

“我有。”

“連修然......啊!”

她驚叫一聲,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蠻橫行徑。

真好。整個人都精神了。

連鬆雨抓住床柱痛苦地弓起身子。

昨晚她得有多蠢,才會說出那句我願意的?

現在她算是徹底栽在他手裏了。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連鬆雨生無可戀地坐在床上出神。

是她自己要驗的。

不能怪他。

然而驗著驗著情況就急轉直下,半道要後悔已然來不及。

連鬆雨想著他反客為主的後半場,一臉木然地揉著跳痛的太陽穴。

逞能一時爽。

接下來呢?

連修然從浴室出來,腰間係著浴巾的他撈過桌邊的眼鏡架在鼻梁上。

“跟我一起去公司。”

“晚上我們在外麵吃飯。”

他熟門熟路地替她安排行程。

“還有,你的手機給我。”

她看著他。

“要我手機做什麼?”

“給我。”

他穿上襯衫,正在低頭扣袖扣,完全不理會她的疑惑。

“不在這裏。”

連鬆雨沒好氣的回。

連修然悠悠地抬眼看她。

好像她剛才說了一句相當不能理解的話似的。

她最受不了他這個眼神。

終於繃不住,拾起他昨夜穿的襯衫罩在身上,光著兩條腿去自己房間取手機。

沒有任何未接來電或是短信。

她確認完屏幕後遞給他。

連修然翻著通訊簿,找到了那條名為寶寶的條目。

一言不發直接按了刪除。

她也不過是稍稍睜大了眼睛,他就雙手抱胸把手機握在手裏不還給她。

“有什麼問題嗎?”

他溫柔極了。

“沒有。”

“你不會還在想他吧?”

“我說了沒有。”

連鬆雨板起臉。

連修然歪著頭垂眼看她。

“去洗澡,我在樓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