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人今夜心情並不好。
黑著臉嘔著氣,嘴上還沾著莓果醬子。
不過這些個毛病在唐嘉輝眼裏就不叫事。
女人的嘴唇沾上任何玩意,在他看來都有微妙的美感。
更何況是讓他動心地沒完沒了的女人。
所以這紅撲撲亮晶晶的果醬此時看起來就更有點那啥的意味了。
默默咽著口水把大盤子放在桌上。
唐嘉輝思咐著是不是應該伸出手指到她唇上抹一抹。
這想法雖是臨時起意。
但剛一上線就在他腦中好評如潮。
當然這樣做對他來說無非兩種結果。
要麼被她不留情麵地推開。
要麼晚上回家惦記著指尖的觸感再來一發。
反正都夠嗆。
強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靈光一現從西裝口袋裏掏出手帕。
“趕緊擦擦。”
“我就沒見過比你吃相還難看的女人。”
唐嘉輝甩著一臉不耐煩,將帕子塞到她手裏。
從初識到現在,他待連鬆雨的態度始終如一。
寧可對她咋咋呼呼的,也不會在口舌上給一丁點的溫柔。
言不由衷的結果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憋得他每回見她都繃到要發瘋。
遙遙的。
站在製高點觀戰的連修然心情五味陳雜。
他不知道是應該現在就過去棒打鴛鴦,還是等到自己被綠了再按部就班抓現行比較好。
這邊沉浸在愛情裏的唐嘉輝什麼都沒察覺。
照原樣含情脈脈地瞧著她。
心中騰躍而起的火苗烤得他暖又酥。
最近他是在走蜜月期。
千載難逢地成了對方的救命恩人,怕是能被她惦記一輩子呢。
他邪氣的笑容裏帶著無限期許。
卻不想帕子的格紋圖樣讓人家傷感了。
說實話,她現在看到這種布料紋路嘴巴就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即便連修然沒跟身邊杵著,她也得做到領導在與不在一個樣。
“不用了。”
“會弄髒的。”
她非常利索地塞回給他。
明明是拒絕的話。
在唐公子聽來無疑是另一回事。
那股火苗瞬間點燃了炸藥庫。
他耳朵都紅了。
弄髒嗎?
拜托她盡情地弄髒他吧。
他很容易搞定。
什麼姿勢都可以的。
唐嘉輝端起酒杯喝完剩餘的白葡萄酒,透過玻璃杯壁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不笑的時候,全身都散發狩獵的銳意。
那心思簡直日月可鑒。
連鬆雨決定立即撤退。
再這麼處下去,她明天一定會被掛在牆上。
意識是好的,但還是有些遲了。
一股很熟悉很要命的香味突然從後方傳了過來。
灰白相間的波點絲綢手帕。
強迫症一般整整齊齊疊在某人的掌心裏伸到她麵前。
“用我的。”
沒有懸念的壓迫感。
清冷淡漠的調子四兩撥千斤。
悄悄震碎唐嘉輝的一顆紅心。
他瞄了眼連修然。
安安靜靜地把人家退回來的東西塞進褲子側袋。
沒啥了不起的。
早都習慣了。
反正不論他給什麼,她都是看不上的。
眼見唐嘉輝黯然傷神的小模樣。
連修然溫和又正經地用手背打了打對方的臉頰。
“嘉輝。”
“十一點在二樓書房玩國王遊戲。”
“你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