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讀書那會怎麼就沒有碰到唐嘉輝這種知恩圖報的男人呢。
一條圍脖能織出一個夏娃來,早知道效果這樣好,他真應該給對方把帽子毛褲都給織了。
在姚芊凡主動挽住他胳膊的時候,宮明熙偷偷看向了唐嘉輝的方向。
他是被強行推上岸了,可是恩人卻還在刀山火海裏掙紮。
像是被押解的囚犯,連鬆雨左右分列哼哈二將。
唐嘉輝穿著他給挑的戰服,鉚足了勁要和人家男朋友爭高下。
“快!你往我這裏站站。”
左耳是悅耳的男中音。
“你往哪裏靠?”
右耳是聲似西伯利亞寒流的警告。
兩道各有千秋的聲線立體聲環繞,左右貫通。
刨去聲音的差異,從力氣來說,兩個人卻並沒有太大分別。
都一樣的不遺餘力,都一樣的疼。
連鬆雨在迫不得已的境況下生了智,她僵硬翹起食指給他們指了個明道。
“你們......”
“你們看到這塊石頭了沒有?”
兩個男人隨著話音同時看向她鞋尖處的一塊白色小碎石。
“我就以這個為基準站......”
她的句子還未說完整,連修然就把小石頭往自己那一邊踢了兩公分。
唐嘉輝瞠目結舌地繞過連鬆雨看向右邊那位恬不知恥的大少爺。
“我去!”
“你......你還能幹出這種事來?”
連修然沒有表情地挑著眉,壓根不理他。
唐嘉輝的胸腔劇烈起伏,他有衝動把對方鼻梁上的一副金絲邊鏡架給踩斷了。
好在腦子裏那根要注意儀容的弦還繃著。
撲哧撲哧地呼吸了幾聲後他把身子縮回原地。
當然,比起他的震驚,連鬆雨就要好很多。
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在她的小臉上湧現。
“嘉輝,不要看石頭了。”
“看鏡頭。”
她把一切雜念都給放下了。
而攝影師在前方垮著肩膀看現場十分混亂的場景,意識到無力指揮這隊腦子裏隻有女人的動物之後,不得不揮著手大喊預備的口號。
踢完石頭的連修然左手逐漸下滑,從她的小臂落到了手心。
“牽著我。”
他微微側過來,冰涼的手指在那一小方天地裏撓著。
有前麵的前車之鑒,她順從地和他十指交握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唐嘉輝在拔河的過程裏沒嚐到甜頭。
所以當下決定主動把他的熱麵孔貼上去。
她的左肩後方是壽星的右胸,他溫熱的呼吸就在她腦後拂著。
“哎?”
“你這是個什麼表情?”
“笑一笑呀。”
唐嘉輝的男中音在這鼎沸的吵雜聲裏也是很好辨認的。
閃光燈炫亮的瞬間,他的臉突然更近了些。
反射弧滿分的唐嘉輝以極快的速度把頭側著抵在了她的額角,天生上翹的嘴角咧到耳根處。
反正周圍那些亂舞的群魔在他眼裏都不算個事,他純粹是以拍婚紗照的心情靠上去的。
“嘉輝......”
“有點疼。”
“你放開我。”
眼前還留有閃爍的殘影,她麵向唐嘉輝道。
“忍著。”
開什麼玩笑,他才不要放手。
管她現在是誰的女人,就在這一秒,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