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嗯。
才高八鬥的連家新掌門人挑起半邊眉梢。
盡管年屆二十五,他卻仍藏有一顆小男孩的心。
每每收到郵件都要認認真真地用金色拆信刀劃開的他,怎能馬馬虎虎地就把這帖名牌給撕下來呢。
表情木訥的連修然沒有對她的挑逗做出反應,或者說,他也根本懶得有反應。
他這人認死理,愛情方麵更有潔癖。
可是古國有句老話,曰“來都來了”。
既然有緣和這個妖怪狹路相逢,他自然有義務完美地送她一程。
畢竟董事長很忙,並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她在此地大談詩詞歌賦。
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像提破布似的把女明星的禮服料子揪起來,連修然以最大的程度避免了和她有任何肢體接觸的可能。
在研究了以什麼手法才不會把禮服撕壞而招致誤會後,他屏住氣從下往上猛地一提,白色魔術貼即時應聲與禮服分裂為二。
還是要感謝連建元從娃娃抓起的高標準嚴要求,他的跆拳道雖然多年沒練,基本功竟還在的。
“好了,你回去吧。”
“禮服沒有撕壞,請放心。”
這位大叔不要太講誠信,剛正不阿地照著她說的話做了。
“你……你什麼意思?”
女明星張口結舌。
“嗯?有什麼問題嗎?”
連修然似乎是很誠懇地向她討教問詢,他像個模範班長,兩袖清風絕對不占班裏女同學的便宜。
“是你讓我不要做壞事的。”
她有些發愣,以石化的表情轉過身,發現一臉嫌棄的對方正把那個戰利品卷起握在手裏。
他是在送客嗎?為什麼會送客呢?
這男人莫非是石頭做的吧。
她不美嗎?不豐滿嗎?
他居然都不想上她嗎?
諸多問題一時叮叮咣咣地從四麵八方衝進她的腦子裏。
暈乎乎地都快要把她淹沒了。
可能是看到女明星險些喘不上氣的青白臉色,連修然冷淡地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若再不接旨,他就要開火了。
“陳小姐。”
“我實在不想浪費你的時間。”
他對她下最後通牒。
“我是有未婚妻的。”
連修然平靜地說出了自己常年暢想的美夢,對著一個陌生人,一個和他以後再也不會有交集的女人,他突然發現根本都沒有挖樹洞的必要。
“走好,不送。”
目送她恍若失神地從他麵前飄過去,連修然抬頭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這妖怪香得快要讓他窒息了。
夜裏忽然起了風,涼涼地拂過他的發絲。
如此一個婉拒,又剩他一個人了。
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想她。
從小到大收的情信也可以堆上幾籮筐,他都固執地目不斜視。
今晚仍和從前一樣,沒有半分區別。
隻是以往投懷送抱的姑娘還講究分寸,現在可就大不相同。
長江後浪推前浪,為了一腳往上跨兩個階級,神州遍地都是女中豪傑。
君不見,就連說話隻用氣音的三等殘廢宮明熙,也竟成了香餑餑。
不過呢,剛才那番話說完之後,他覺得心裏暢快多了。
生米即已煮成熟飯,她頂什麼頭銜還不是他說了算。
女朋友,未婚妻,連太太。
但是......
為什麼他會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呢。
警惕地轉過頭,他鎖定了敵軍的位置。
右側轉角處一個偷聽牆角的黑影,在他嚴厲的注視下終於沒能忍住,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