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樂之,你不要再替我費心了。”
斬釘截鐵地拒絕美人邀約後,祁真雄赳赳氣昂昂地滾去了沙發就寢。
這點子中央空調的雕蟲小技,他應付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
祁真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有信心,大雪天裏練過功,大雨天裏打過拳,盡管時隔多年以後他才意識到親爹其實是個不怎麼心疼長子的混球,可那些紮實打下的基本功是不會背叛他的呀。
想想祁瑤那種賠錢貨他都能搞得定,祁真不信會對付不了這隻小妖婆。
然而大話說完一時爽,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果然還是穿少了。
出來遛彎的衣服,隻考慮了美觀,壓根就不保暖。
在沙發上從臥姿換成蜷姿,最後變成跪姿。他來回搗騰的結果不盡如人意。
他不懂,這號稱城中第一樓的頂級連鎖酒店,為啥連個多餘的厚毯子都不給備。
大家出來行走江湖,就一定都是鐵打的身子嗎?
數分數秒地裹著夾克哀歎,祁真的眉頭擰成了麻花。
當年勇還沒回憶完,他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冷,越睡越冷……一個打挺坐起來,朝裏屋瞄了一眼,祁真發現姑娘嚴嚴實實地裹著被子,呼吸均勻又輕淺。
快要凍出病來的大俠相當不樂意了,憑什麼她能睡得這麼香?
偷偷摸摸走到臥室裏,祁真站在床邊看著連樂之熟睡的小臉發呆。
她安靜下來以後,還真的蠻美的。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突然就暖了。
好吧,仔細想想......如果現在爬上床,倒也不算是乘人之危。
這麼大的雙人床,他隻要堅守自己那半畝三分地,就不會因為不小心碰到她而起了歹念。
但問題是,這位姑娘不偏不倚地睡在了床正中。
祁真百般為難地站了一會,決定實行先禮後兵。
“連樂之,你醒醒。”
“往旁邊挪一挪……”
深更半夜一道黑影彎著腰對她耳語,嚇得朦朧之境裏的連樂之花容失色,嗷一嗓子還帶著抽泣聲。
祁真被她殺豬似的叫聲嚇得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了。
原來美人的嗓子不好聽是個事實。
他原是要去捂她的嘴,但在最緊要的關頭又把手縮了回去。
“祁先生......你要做什麼?!”
連樂之躲在被子裏做出防禦姿態,她已經把自己的承諾忘得幹幹淨淨。
至於恩人是熱是冷是圓是扁,她才懶得去管。
“我要上床。”
“哎?!”
他要上床嗎?會不會太直接了點。
她完全會錯意,很詭異地紅了紅臉。
幸好房間裏黑黢黢的,她那粉撲撲的麵頰也不是特別分明。
所以祁先生是等不及她爹的重酬而要她以身相許嗎?這四個大字實在是太刺激了。
快,趕快冷靜地分析一下。
他說上,就一定要讓他上嗎?她還沒有那麼隨便哩。
退一萬步講,此君功夫尚可,長得不難看,身材看起來應該也不錯。從露水姻緣的角度來談,還是個相當安全可靠的選擇。
但……
連樂之突然拚命地搖起頭來,她那寧死不屈的眼神激怒了他。祁真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對她的出爾反爾憤怒不已。
明明說好一旦覺得冷就可以來床上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