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登堂入室的男人,不是隻有唐公子一人。

當那個再熟悉不過的頎長身影出現在望遠鏡頭裏時,原先還笑容滿麵的唐嘉輝,隻覺心髒猛地自由落體,徑直掉進了無盡深淵。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放下那隻高倍數的望遠鏡,不要故意找不痛快。

可他又很想賭一把自己的運氣。

萬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往成人劇場的方向偏移呢?萬一人家隻是來慰問藝術家的呢?

嗬嗬,才怪哩......

男人就是男人,那念頭一旦起來了,真是刀山火海也壓不住。

心煩的連修然在露台上看到叢中那抹昏黃的燈火搖曳之後,一種非得幹點啥的念頭油然而生。

他本來還想偷偷抽支煙澆愁,但在意識到那方僻靜小天地裏有一個挑燈夜戰的她時,他木然的俊臉忽然閃過幾許不合時宜的欣喜。

那是一種名為欲望的病色,配合他清白的膚色食用效果更加。

畢竟他也是個有過經驗的成年男人,深知抽她可比抽煙舒服多了的道理。

然而,連修然日思夜想的舒服,是建立在另一個男人的痛苦之上的。

貓著腰,顫顫巍巍舉著照妖鏡的唐嘉輝竟是快要急哭了。

眼瞅那家夥帶了一臉不帶掩飾的渴望走進來,他幾乎忘了手機仍在通話中的事實。

但很顯然,什麼都不知道的連修然是三人中最幸運的一位。

在看到她背著自己坐在雕像前的身影時,他的心頭突然就燥熱起來。

連鬆雨被方才唐公子大言不慚的譏諷嗆得冒煙,全神貫注的她完全沒有留意到某人的突然出現。

直到一個溫熱的懷抱將她緊緊環繞住,她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了。

“在講電話?”

肌肉緊繃的連修然貼著她的臉親熱地耳語道,短短四個字,低啞地化不開。

雖然音量極小,卻依然很清晰地讓電波另一頭的唐嘉輝聽到了。

那個千鈞一發的瞬間,手機突然變成手雷。最先斬斷通訊的人,是差點背過氣去的唐公子。

來之前喝多的龍舌蘭後勁生猛,一時間轟得他頭暈目眩五髒沸騰。

會有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是因為當場捉奸的緣故嗎?

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唐嘉輝發現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於公,他不該繼續杵在這裏,偷聽牆角到底是令人不齒的行為,況且他也沒有那種特別癖好......

可是於私......他又超想看!

曾幾何時,某任前女友在被子裏給他大變活人的場景,又活生生再現了。

“暑假放了多少天了,你對我不聞不問,難道還不許我和別人好?!”

“他有什麼好的!比我有錢?還是比我耐操?”

抓了現行的唐嘉輝揪住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前女友來回搖晃。

“對!唐嘉輝,你身材好!可你給我操嗎?!”

“當我不長眼呀?你一看到藝術社團裏的那個狐狸精,就什麼都忘了!”

“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誰狐狸精?”

頭疼!真的頭好疼!

連大小姐可不就是狐狸精嗎?看看她現在的姿勢,簡直是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我們不能在這裏搞......會被人看到的!”

連鬆雨的右耳是嘟嘟作響的斷線聲,左耳的耳垂已經被連修然輕輕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