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邊喝一邊聊。本沒有多少話可說的人，或許都因為差不多的遭遇，所以變成了知己，無話不談。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傲天能大概猜到那是誰。
他再看病吾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無論是誰，病吾都不會歡迎。
因為兩個人喝酒，再來一個人就顯得多餘。況且，這個人也未必是來喝酒的。
“傲天，你在這裏。”江曉月進門，跳過那些地上的屍首，歡笑著來到傲天身邊。
對於看到死人，她比看到什麼都不覺得稀奇。
傲天知道自己離開不久，這個人就會來找自己。他不是懂江曉月，而是懂大部分這樣的人。
病吾沒有看江曉月一眼。他保持著滿臉的肅穆，一個人喝起酒來。
傲天知道這酒，是喝不下去的了。
“你找我有事？”傲天淡淡地道。
還沒等江曉月回答。病吾突然起身，冷冷地道：“後會有期。”
傲天沒有挽留他，而是起身拱手回道：“後會有期。”
病吾快步離去，片刻便沒了蹤影。
“他是誰啊？”江曉月望著病吾匆匆離去的背影問道。
傲天道：“他是一個跟我一樣的人。”
江曉月道：“跟你一樣？哪方麵一樣？”
傲天沒有回答她，而是問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江曉月變得扭捏起來，慢慢坐了下來，道：“沒……沒什麼。”
傲天瞟了一眼她受傷的手臂，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你的麻煩？你受了傷，還敢到處亂跑嗎？”
江曉月道：“我不怕他們。”
傲天沒有說話。
江曉月正色道：“雖然我沒有懷疑過你。不過我想問你，這次回中原是為了什麼？”
傲天道：“為了《五鬼神訣》。”
江曉月突然起身，手握劍柄，道：“你果然和那些人一樣。”
傲天淡淡地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為了得到《五鬼神訣》，學習其中的內功心法。而我是為了毀掉《五鬼神訣》，不讓它再為禍武林。”
江曉月哼笑一聲，道：“那你為什麼不毀掉自己的《無相籍》？它帶來的紛爭還少嗎？”
傲天不回答。即使他自己知道，《無相籍》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江曉月見他不回答，繼續道：“你大可殺了我，毀掉《五鬼神訣》。為什麼卻還要三番五次地救我？”
傲天道：“因為那本來就是你們白蓮神教的鎮教之寶，我沒有權利從你的手中奪走它。”
江曉月又是哼笑。自從她知道傲天對於《五鬼神訣》有想法之後，她就順理感覺傲天接近她是帶著目的的。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朋友接近自己是有所目的，更沒有人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接近自己是所有目的的。
江曉月道：“你總算有幾分豪情，跟江湖上那些隻圖名利的人的確不同。”
“你又錯了。”傲天微笑道，“曾幾何時，我和他們一樣，為了出名而踏入江湖。不過當我一旦有了名聲，我才知道那是一種負擔。隻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罷。”
“來得及。”江曉月突然語氣變得溫柔，“你可以陪我一起去白蓮峰，我們一起退出江湖好不好？”
江曉月拉住傲天的胳膊，雙眼期待的看著傲天。
傲天覺得胳膊有一些不適。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江曉月，正色道：“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