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予含糊其辭地應了一聲,沒多看她,直接往『奶』茶店走去。
丁眇眇好奇地問了一句,“你買『奶』茶嗎?你以前不是說不喜歡喝飲料……”
“……的嗎。”
最後兩個字在白予強大的眼神攻勢下弱了下來。
丁眇眇抿了抿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去看了看校長在不在。
丁墨吹看兩人之間的互動,心裏明白了七八分,強行扭著丁眇眇的腦袋,將她轉了個身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快點走?”
白予沒說話,瞥了丁墨吹一眼,轉身就進了『奶』茶店,沒有再看丁眇眇。
???
丁眇眇有些懵,他這是在生自己氣嗎?
還沒等她追進去問一問,丁墨吹就攬著她直接沿著大馬路走了。
見她時不時轉過頭往後麵看,丁墨吹強行掰住她的腦袋,往前麵弄,一邊嘴裏還振振有詞,“女生不要太主動,會顯得很廉價,一定要矜持。”
丁眇眇一聽這話,立馬轉過頭,屏住呼吸,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不敢再泄『露』一絲視線。
趁她轉頭的這一會兒,丁墨吹往『奶』茶店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白予正站在玻璃櫥窗旁邊,直勾勾地看著他。
那眼神裏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以及對他赤『裸』『裸』的敵意,都盡收丁墨吹眼裏。
真有意思……
他想。
還以為自己不會很快麵臨到這種情況,沒想到自家妹妹胖雖胖,青春期的反應倒沒有比誰都晚。
所以她就是在其他方麵反應很慢,在挑戰哥哥的耐心這一方麵,很有天賦對了。
大約走了幾百米,直到看不到身後的學校大門,丁眇眇才猛地停了下來。
雖然知道這個距離根本不可能再看到白予,但她還是不死心地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丁墨吹忍不住在她頭上猛地敲了一下,“就那麼不舍得?你幹脆轉過身去追他得了!”
丁眇眇嘀嘀咕咕的,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人,有些嗔怪的意思,“還不都是你說什麼,矜持的女生才有市場,主動的女生很掉價這種鬼話!我才不敢追回去的嘛?”
“自己害怕,還怪起我來了?你要是真的想追回去,我難道還攔得住你嗎?”
丁墨吹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心裏的小九九。
不是他不體諒青春期少男少女百轉千回的小心思,實在是他這個妹妹,現在麵臨著人生中最重要的學習端口,容不得任何一絲一毫的差池。
所以棒打鴛鴦的事情,在自家媽媽做出來之前,隻能讓他這個哥哥不聲不響地給做了。
以她對丁眇眇的了解,前者肯定比後者要傷心難過得多。
畢竟如果是媽媽對她做了些什麼的話,她隻會自己自責難過。
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如果是自己對她做了些什麼讓她難過的事情的話,她就會發泄到自己身上,不至於自己獨自消化。
於是丁眇眇在覺得反正不管怎麼樣都逃不過眼前這個雙一流大學辯論隊隊長的人時,幹脆一扭頭上了迎麵而來的一輛公交車。
上了車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傅,後麵的人會給我出錢的。”
丁墨吹認命地給她投了兩個硬幣,沉著一張臉,在她身後的座位坐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靜了一路。
學校離家有點遠,丁眇眇在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就忍不住東倒西歪地靠著窗戶睡著了。
可能是學校生活實在是太緊張,學習用腦過度,看上去黑眼圈比較重,眼皮子底下全是烏青。
丁墨吹本來還想把她喊醒,怕她在車上睡著,會著涼。
但是看見她那麼疲憊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隻能將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
還好在公交車停在自家小區門口前,丁眇眇已經睡醒了,不然他還要煩惱怎麼叫醒這個睡著了就會很沉誰都叫不醒的死豬。
但他其實不知道的事,丁眇眇很久以前就開始失眠,嚴重的時候甚至是徹夜難寐的那種。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又好像很慢,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完全長大,就有人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來親密無間的兄妹倆,也因為各種各樣的瑣事,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有了秘密。
成長的過程中,親情總是遭受磨練。
這是不可避免的。
丁眇眇醒來的時候看到蓋在身上的外套,有些感動。
但她也不好意思把這種感動表達出來,隻是嫌棄地拎著外套的一角,將它丟給身後的哥哥,“我就說夢裏好像有什麼味道,那麼嗆人呢,原來是你的衣服!怎麼你上了大學衣服都不會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