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癱患者的腦部組織已經全都顯露了出來,單單是這一個景象,就已經足夠讓人驚為天人的了。但是眾人知道,這並不是結束,真正的治療現在才開始。
這秦醫生明顯是要借組打開這個腦癱患者的腦部,直接對他的大腦組織進行手術。
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大膽了,一般人就連想都不敢想,而在外頭的那些醫生卻是知道,真正高難度的也恰好就是最後的那一部分。
對腦部動刀,最為艱難的就是對腦部組織下手,而且危險性也是最高,一旦有任何的偏差,那麼對患者腦部的損傷幾乎就是致命的。而這秦醫生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魯莽,不顧患者的生命安全?
而答案也隨之揭曉了!
這秦醫生稍稍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下周臣逸和顧念祖,眼中閃過了一絲十分古怪的笑意。
那笑意似乎是在挑釁,帶著一種十分自負的情緒。
周臣逸對此倒是不置可否,並沒有什麼所謂,在他看來,這變化了模樣的邪醫並沒有什麼威脅可言,不管他混進這醫學交流大會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敢出什麼幺蛾子的話,那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所以,周臣逸壓根就不感到緊張,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而顧念祖看到這眼神,卻是不由得搖頭苦笑了。師兄的這副做派,在他看來,有幾分賣弄的成分,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刀法,又像是在挑釁自己。
顧念祖對邪醫的了解十分深厚,畢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師兄弟,他知道這師兄的自尊心極強,今天來參加這臨床醫學交流,十有八九也是因為好勝心和自尊心的驅使。
但無論這邪醫是抱著什麼想法,顧念祖此時都隻能暫時將那些念頭拋到一邊,希望他不要拿那個無辜的小孩子的性命開玩笑。
而邪醫秦醫生並沒有再拖延,視線重新回到了那個小孩子的頭部。
他雙眼微眯,幾乎是用一種快準狠地讓他驚駭,讓人忍不住要驚呼的動作和速度,一刀便切向了那小孩的腦部軟組織。
一刀下去,卻並沒有見紅,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那秦醫生的這一刀,落在了那小孩的頭部什麼位置,但是以周臣逸的眼力,他卻是看到清清楚楚!
那一刀,切在那小孩腦部的主腦某個位置上,而且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一放即手!
這樣的刀法,就算是他周臣逸都忍不住要驚歎了!
因為麵對這樣的目標,如果下刀稍微重一些,或者是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都絕對會對患者造成難以修複的傷害!可是這秦醫生剛才的這一刀,正處在碰觸與未碰觸之間,完全是憑借著一股刀風,切在了小孩的腦部組織上,輕柔,但卻絕對是幹脆利落!
這一刀,絕對當得上是鬼斧神工了!
而切完這一刀,那秦醫生隨即收手,並且放下了手術刀,再次做出了出人意表的動作。
他背負著雙手,就像是不再理會那個患者一樣,走到了顧念祖和周臣逸的跟前,悠然開口道:“師弟,縫合的任務交給你了。”
“什麼?這……”
顧念祖聞言,頓時驚愕。他倒是不驚訝這秦醫生認出自己,點破自己和他的關係,他吃驚的是,這人居然連手尾也不收拾,直接二話不說就把善後的工作扔給自己了,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搖頭苦笑,顧念祖倒是釋然了,這果然是師兄的風格,我行我素,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自負而又充滿傲氣。
沒什麼可說的,那小孩的手術已經隨著秦醫生的那一刀落下而宣布結束了,至少對那秦醫生來說是結束了,而剩下的縫合並不難,顧念祖好歹也是學醫數十年的,自然是有能力做到。
顧念祖卻也不敢拖延,當即便奔向了病床邊,著手幫那小孩子縫合。
秦醫生走到周臣逸身邊,頗為傲氣地盯著周臣逸。周臣逸臉上則是帶著一如既往的嘻皮笑臉,聳了聳肩膀,道:“有何指教啊,秦醫生?”
這話有點調侃的意思,邪醫秦醫生自然是聽的出來了。
“我的這一招如何?”秦醫生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的道。
周臣逸笑了,倒是覺得這個家夥挺有意思。動完了手術耍完了本事,就直接走到自己身邊來詢問自己的感受,這人明顯是十分在乎別人的看法,想得到別人的認可。
而再聯想到他原先的模樣,以及從顧念祖口中所得知他的經曆,周臣逸也並不難理解了,這是一個自尊心強烈到自卑的程度的人,這樣的人,即使是改變了容貌,但其實在性情上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還是對擔心自己會被人看不起。
周臣逸也不想打擊他,而且這人剛才的一係列手段,確實也讓他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