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說說吧。”白澤先是瞟了一眼四周熏黑的煙,又看了一眼躬著身子的石金,麵帶微笑,眼底深諳著莫名的光。
別人稱石金都是要加一句老前輩的,因為鼠族雖戰鬥力不強,但是情報工作做起來卻是一等一的強。而石金年事高,輩分大,好歹活了近千歲在鼠族中地位非凡,隻不過在白澤麵前才能說是個小輩。
“主上,這…老朽也不知為何這沁竹林中會闖入一隻畢方鳥,還…還是受傷的。”石金唯唯諾諾的回答。
白澤微眯著眼,突然抬眸卻不覺突兀的說:“莫不是你們將其打傷了?”
眾人皆驚,他們倒想有那個能打傷神獸的能耐,奈何他們都隻是普通妖獸,力不從心,力不從心罷。
而一旁,白澤卻摩挲著下巴滿臉認真的道:“說來也是,你們沒有那個能耐。”
敢情他們這主上打人還新修了一門讀心術不成?
在眾獸頗有些畏懼的目光下,白澤嘖嘖歎著他親手栽下的竹林,竹樹上印著斑駁的黑點,倒是像極了千年前的瀟湘竹,隻不過人家是眼淚淋的,而這確是訛火燒的。
“主上,這火不知為,怎何撲不滅呢?”一旁的蛇女青竹開口間打破了沉默,隻是眼神有些含情脈脈。
白澤自動過濾掉青竹的嬌嗔,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咳咳,這是隻畢方鳥,它引來的訛火自然不是普通的水可以撲滅的。”
眼瞅著竹林裏的火勢,這畢方鳥每鳴一聲,火勢就加大一些,這都要燒到自家門口了,眾獸都有些著急,連忙問道:“這該如何是好?”
“是啊?主上可有解決的法子。”又有一些聞聲趕來的妖獸附和。
在他們心裏,他們的主上白澤就是世間的最強者,若是連他都解決不了,那麼他們隻能放棄這篇不斷焚燒的竹林,去新的地方安居。
白澤沉吟一會兒,繼而忖度著,“諸位稍安勿躁。青竹,你去山頂老槐樹那取它的葉上的露水。它珍藏著早晨那最金貴的露水,你就說奉我之命,那老頭雖頑固終究還是通情達理的。”
蛇女青竹欠身,留下滿目流光後便閃身而去。
“主上,這槐樹積的露水可以滅火?”石金眉眼一動,晃了晃身子問道。
“訛火乃世間最毒之火,露水屬水,至陰至純,五行相克水本克火。老槐樹屬木,且其修為極高,有了它的加持這訛火必定是能滅的。”
世間萬物皆屬陰陽,五行相生相克。老槐樹屬木,畢方鳥屬火,白澤卻是天地間那唯一的存在——無屬性
他五行皆不屬又五行皆屬,即是說,他生於虛無混沌之中,故屬於混沌虛無。
白澤頗有些疲乏的揉了揉眉心,他在凡間曆經百年剛歸,本是打算回山上好好休養生息,結果卻不知從哪兒給他帶來個天大麻煩。
白澤歎了口氣,指節分明的手指不斷摩挲著腰間那塊翠玉,嘴中念念有詞,一道咒語如流水般念出,驟然地上躺著的那隻奄奄一息的畢方鳥便被收入了玉中。
眾獸都欲言又止,但見白澤挺立的背影已經呈一步百米的速度離開,石金便甩了甩手,示意眾獸解散,等待青竹歸來。
桓山山頂,雲霧繚繞,四周除了皚皚白雪之外便隻有一顆大槐樹以及一座竹屋。槐樹從萬年前就紮根於此,萬年前桓山還未有如此的巍峨,飽經萬年風霜之後才得到這般高度。
恰好此時,槐樹早已修煉成精,根係蔓延於整個山頂,不凍不死不傷,且萬年常青。
而竹屋則是白澤建的,是他在桓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