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每次過來找他的時候,都是帶著事的,像是特意準備好似得。
有時候是問習武上的事情,有時候天南地北,反正秦封總是能找到各式各樣的事情問他,也虧得舒弄影有係統在手,不然還真的難以滿足秦封。
這次秦封過來,也是帶著事的,他捏著一把銀票放在了桌上:“這是那個張申執意給你的,說是補償你的。”
舒弄影他們一行留下來不過是想要趁亂帶著而離開而已,雖然張家表麵上一派喜慶,但是暗中覬覦的各方視線卻是怎麼忽略都忽略不過去,磨蹭那麼多日,全部人都估計坐不住了,明日的婚宴,恐怕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舒弄影自然也沒有想要正真的自己當新郎去拜個天地走個過場,想要來個金蟬脫殼,這個殼自然就是找那個心心念念著張家小姐的張申了。
舒弄影看著那疊銀票,想必那個傻逼一樣的男人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以為自己虧欠了願意讓出新郎官兒位的舒弄影,而不知道自己就要成為這場爭奪的犧牲品。
“錢你收著吧,明日上午把他化裝成小廝什麼的帶到我身邊來就好。”舒弄影用內力傳話,“帶他過來後,你就立刻跟著孔染走,我隨後就會跟上你們。”
“好。”秦封收起了錢,然後眼灼灼的望著舒弄影,“師傅,你要小心,我會等你。”
這句話讓舒弄影眼神又軟上幾分,伸手理了理秦風額前的頭發:“嗯,我會的。”
……
第二日天還未亮,舒弄影就被一大群人服侍梳洗,穿喜服。
雖是入贅,卻也是要繞城一周,然後把前幾日搬出去住的張免兒給迎回來。
就在剛剛梳洗的時候,秦封和孔染過來看了一下,孔染調侃怕自己兄弟一早什麼都沒吃,忙了一天後會對付不了媳婦,所以特地準備了一碗肉粥過來給他墊墊肚子。
但沒多耽擱新郎官兒的時間,帶著提著食盒的肉粥小廝過來後,也就走了。
舒弄影喝著粥,突然似乎很不小心的把粥給打翻了,然後極為惋惜的讓那個小廝收拾一下。然後叫旁邊的仆人服侍他洗漱什麼的。
就在有人要給他綰好頭發的時候,舒弄影突然捂著肚子身子一歪,就要綰好的頭發又散了下去,然後皺著眉頭說肚子痛,要如廁,讓全部人都出去先。
大家沒法子,隻好紛紛出去,那收拾東西的小廝還沒收完,就沒能及時出去。
但急著如廁的舒弄影沒管那麼多了,立馬把門關上。
一轉身,立刻把一邊收拾著碗一邊哆嗦的張申給掰正了,然後無比迅猛的把他的衣服給脫了,換上自己的衣服。
那張申被拔得隻剩下一個裏衣,緊張的看著舒弄影道:“鹿兄啊,你兄弟說的易容的東西在哪啊,靠譜麼?”
換上小廝裝束的舒弄影頭發隨便一盤,然後戴上了帽,配上那平凡無奇的麵容,兼職比什麼小廝都小廝了。
此時的張申臉上疙瘩消了下去,青青紫紫也沒了,要不緊張的臉色發白,渾身還有點哆嗦,看上去還算一個好好男兒。
舒弄影對著他勾了勾手指,張申哆哆嗦嗦的湊了過去,就感覺頭上一痛,想要慘叫,卻被捂住了嘴巴。
一看,自己束發的帶子被粗魯的扯了下來,還連帶著不少的頭發。那捂著自己嘴的手更是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臉上抓了一把。
待張申抬起頭,正對銅鏡的時候,自己的臉已經變成了鹿仁乙那張平淡無奇的模樣。
“臉上千萬不能碰水,若是味道散去,易容就會失敗。你多家注意,這個易容能支撐到你和張免兒同房花燭,到時候,身份敗露也無關係了。”舒弄影小聲交待,然後手腳極快的將打翻的粥碗收拾好,還不等張申反應,就打開門拎著食盒一臉平靜的走了出去。
門一打開,一直圍在外麵的人都衝了進來。
“哎喲喲,新郎官兒,趕緊的收拾,新娘都等急了!”
連忙把披頭散發還有些呆愣的“鹿仁乙”推到了銅鏡錢,急急忙忙的給他綰發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