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曆代天機子為其鑄造武器的人,都絕非等閑之輩。
這些兵器逝去的主人,生前各個都是狠角色,而這些兵器自然沾上不知多少人命。
排在這深深地窖中的兵器,都散發著濃濃的煞氣,但卻因為無主,而埋沒於黑暗中,不見天日,更顯蕭瑟。
秦封激動的情緒斂了下去,放眼望這陳列的兵器,仿佛看見了代代的豪傑如日升起而最終歸於暮色的蒼涼之中一般:“那為何這些兵器都回到了天山?”
“曆代天機子在鑄造兵器上都很有一手,絕非自誇,這裏麵的所有兵器,都稱得上是神兵利器。當所持有之人死後,天山的人都會下山收回,就怕這些兵器落入賊人手中,禍害一方。”孔染解釋道,他從小看這些東西看到大,”壓根沒什麼感觸,瞧見秦封總是緊繃的臉就控製不住的打趣兒:“要是我師傅應了幫你們鑄劍,等你死後,那劍也是會回到天山的,你看要不要事先給你的劍挑個位?”
秦封停下四處打量武器,斜眼睨了下孔染,涼涼的說道:“城主早就已經挑好位的了吧?我就選你武器的旁邊如何?”
孔染噎了一下。
這小子,不張嘴還好,一張嘴就噎死人。
也不知道和誰學的。
偏偏他還不能記仇。
和天命之人記仇,這不找死麼?
水濂還在一旁抖的和篩子似的,這些都是死人的遺物啊遺物啊……
有孔染這個算得上半個天機宮主人的親自帶領,秦封也沒客氣,把這些世間流傳下來的神兵利器各個都看了個遍,摸了個遍。
繼續深入的時候,裏麵的武器不再是一一擺在架子上的,而是有了獨立的房間。
“這些武器大多是有了靈性的,比較難伺候。”孔染解釋道。
有了靈性的武器,要麼是神兵,要麼就是魔器。
隔著房間鐵門,秦封親眼見到了一個被諸多鎖鏈固定住的禪杖,他們隻是從外麵經過,那禪杖就顫動個不停,像是要掙脫鎖鏈跑出來一樣。
而且不止一個,之後凡是秦封經過有房間的獨立兵器的時候,劍鳴刀光就響個不停,秦封隻當是他們驚擾了這些有靈性的兵器,秉著尊重這些兵器的念頭,快步的走過了。
隻有跟在後麵的孔染和水濂知道,這是兵器擇主。
天命之人,果然不同凡響。
走到盡頭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裏麵的兵器沒有響起。
秦封停了下來:“這房間怎麼那麼安靜?”
而且這個房間也與之前的不同,門明顯要大好多,上麵還雕有古樸的浮雕。
孔染也停了下來,緊跟在後的水濂撞在了孔染身上,頓時痛的摸著鼻子,瞧見這間房間咦了一聲,也忘記摸鼻子了:“小染兒,我記得這間房,放的是越人劍吧?”
越人劍,曾經的天下第一劍。
孔染掏出腰間的鑰匙,將鐵門打開:“嗯,越人劍,世間唯一留下的用骨玉所鑄的劍,可惜,已經折了。”
鐵門打開的一瞬間,秦封就看見了在石台上放著的斷劍。
不知是不是錯覺,進來的刹那,石台上的白玉般的斷劍似乎是閃了一下,再次定睛,隻能看見一把斷劍蕭索的躺在石台上,漫天的悲涼如潮水般湧來,像是有人在嘶聲力竭的呼喊著誰……
秦封一瞬間忘卻了周遭的一切,順著那聲召喚一步一步的往斷劍走去。
誰知當指尖觸碰到劍身的時候,密閉的地窖竟然刮起了一陣風。躺在石台上的斷劍肉眼可見的化作塵煙,被風卷起,隨後無影無蹤……
愣是秦封再冷靜,此刻也有點傻眼。
孔染和水濂倒是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樣,孔染擺擺手:“越人劍消,說明天下第一劍,要出世了。”
………………
“骨玉,就憑這個東西,前輩還需什麼顧慮?”舒弄影緩緩道,“若是前輩不信,那晚輩就在天山同前輩一起要等到卦象出來如何?”
天機子老活成精了,自然聽得出舒弄影話語中的暗諷。
瞧現在的年輕人!!敢對他用激將法了!
“原來骨玉被你們拿了,山下現在都不知道吵成什麼樣了。”天機子袖子一揮把舒弄影趕了出去:“不過此事老兒我還要再想想,現在你給我滾得要多遠有多遠好,老兒暫時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