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高傲蔑視的說完後,不著痕跡的斜眼睥了睥舒弄影,結果對方沒甚反應,胸口平緩的一起一伏。
人家壓根沒有聽見,已經睡著了……
秦封有種被噎了半死的感覺。
垂在兩邊的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終究沒有幼稚的上前把人給搖醒。
“叩叩,公子,穆涵晨城主到了。”
門外有下人小聲彙報。
秦封看了眼已經熟睡的人,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
能那麼快的找到想要找的人,除了自己的手下辦事利索,還要多虧另一人的相助。
秦封見到穆涵晨,微微拱手以示禮節:“穆城主。”
穆涵晨的兄弟穆涵春,總是笑盈盈執扇待人,是位翩翩公子。
同樣的容貌,穆涵晨卻是一副硬漢的模樣,臉部輪廓都更加硬朗,眉毛粗濃,不怒而威,與秦封一般,沒甚多餘表情,隻是那雙眼與秦封一樣,透著濃濃的野心。
他沒有拱手,半側過身子閃開秦封的禮:“你如今是古家上席,我雖年長與你,但你的禮我可接不起。還有,我已經不是穆家人了,喚我徐程即可。”
前者倒是正合秦封之意,他如今身份不同日而語,施禮不過做做樣子,本就沒有這個心。
至於後者,倒讓人玩味:“我對你昔日之事倒是不甚興趣,隻是好奇你徐程這個名字,可是隨手拈來的?”
穆涵晨對上了秦封玩味的眼:“不是,是前任繁花城城主賜我的名字。”
前任繁花城城主,孔染,天機子的大徒弟。
穆涵晨一直都在頒布孔染的通緝令,明目張膽的與天山對著幹。
絲毫不懼怕天機門的報複。
其實他這般做,有他自己的道理。
穆涵晨曾經與孔染和平共處過,關係也算得上親密,知道一些天機門的秘密。
天機門與世間的各大門派不同,避世天山,演算天機,維護世間平衡。都說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機門好比這個聖人,悲憫天下卻又冷酷無情,個人的紅塵因果,根本不在天機門的管轄之內,哪怕,是下任天機子的紅塵因果。
要想任天機子,也非易事,不能沾染太多紅塵。
儼然,孔染已經不符合這點了。若孔染還有意繼承天機子之位,就要親自斬斷紅塵因果,天機門人皆不會出手相助。
孔染的因果就牽在穆涵晨的身上,等到他獨自前來斬斷因果的時候,穆涵晨怎麼可能讓孔染再次離開?
穆涵春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孔染的勢在必得,也極有耐心。
所以,秦封找上了對方。
“好,徐城主。”秦封意味深長的喊道,很可惜的是,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而穆涵晨卻又一次讓孔染跑了。
趨利避害,這是天機門的人都有的本事。
秦封領著穆涵春到了山莊書房,遣人上了茶與糕點,兩人細談。
“此番前來,到不是為了尋人之事。”穆涵晨說道,“我聽聞三日後就是武林會,不出我所料,近日你們就要前去討伐神月。”
“沒錯。”秦封道,“神月這塊大肉,已經饞的這些人都失去理智了。不過我卻很意外徐城主竟然退了武林會的拜帖。”
“嗬,神月教素來低調,讓那些江湖人忘記了它曾經是多可怕,想要吃上一口神月教的肉,也要看牙夠不夠硬。”穆涵晨對這次武林會根本不看好,“這次前來,也是前來讓你小心,我們之間還會有很多的合作,我不希望這次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哦?”秦封表情嚴肅了幾分,“莫非徐城主知道些什麼?”
“之前我說過,我們是見過麵的對吧?”穆涵晨看向秦封腰間的神月劍,“在繁花城,那時候骨玉在萬枯崖出世,我也有意將此收為己有,然後尋到了身有骨玉的你。”
秦封皺眉,他與穆涵晨第一次合作的時候,對方確實有這樣說過此事。
隻是他想起此事來,都覺得記憶模模糊糊。
從山崖跌落之後,如何尋到骨玉,如何爬上懸崖,如何逃脫追捕,他都沒有什麼印象。
看見秦封表情,穆涵晨絲毫不詫異:“上次與你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大概是忘記了此事。不過此事雖然過去四年,但是也不可能什麼印象都沒有。我且說我遇上你的事情罷。”
一個青衣男子,帶著他,破了數百圍兵,還殺了風雲榜上的腐屍老人。
穆涵晨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往外走去:“那時候,那個男人教了你如何使劍,招式精妙,我也把招式記了下來,現在我演示一次給你看。”
穆涵晨整個人躍起,劍豎眼前,繼而破,劈,挑……
秦封看著這個招式,臉*變。
這是他的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