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花如雪就給每個孩子分配好了任務。過年對於他們來說是件大事,要全員出動才顯得有意義,有氛圍。當然,這感覺也是花如雪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張誠勇和花九陌拿了鍋底灰把堂屋裏的一麵大牆染成了黑色,花如雪說這是要給他們講書用的。用白灰和著水做成筆杆的樣子,在染了鍋底灰的牆上寫字。這對於小院裏的孩子們無疑太過新奇。一個個扒著門窗使勁兒往裏麵看。
二人抹牆的功夫,花如雪也沒閑著,把買來的鮮肉切好,外麵抹了一層鹽粒,放在幹淨的木盆裏醃著。等到明天早上,這些肉裏的血水就會沁出來。到時候瀝幹血水,直接拿棉線穿好,掛在院子裏風幹,過年就能吃了。
鮮肉不好放,為了能讓弟弟妹妹們改善下生活,天天都有肉吃,花如雪就按照自己老家的法子,做了風幹肉。剩下的白菜土豆,花如雪也都放在了背陰的地方,碼得整整齊齊。又取出來一些白菜,拿鹽醃了做鹹菜。
做完這些,花如雪把院裏的孩子們都拉到自己身邊,拿著炭筆和草紙,一個個記著他們的身量,準備裁布給他們做新衣裳。
花九陌正好從堂屋出來,看到花如雪沐浴在冬日的暖陽裏,金色的陽光把她的麵容映襯得分外朦朧。他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笑意,這樣的美好,就這麼深深印在了他的心裏。
“你看什麼呢?”張誠勇從屋裏出來,看著花九陌站在門口發呆,問了一句。
花九陌咧嘴一笑:“沒什麼,咱們去幫如雪姐吧!她在記身量,準備做新衣呢。”
張誠勇一聽這話,也顧不上想花九陌剛剛在看什麼這個問題,屁顛屁顛跑到花如雪身邊去獻殷勤了。小小的院子裏充滿了歡聲笑語,在冬日裏,竟然格外溫暖。
……
“陛下,該用膳了,老奴替您傳膳嗎?”馮晉海站在龍唐皇帝身邊,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今天皇帝的心情不太好。午後在殿上被德王嗆了一回,剛剛回了寢宮,純貴妃就跪在了門口,求見皇帝。
皇帝被德王氣得夠嗆,此刻最不想見的就是純貴妃。偏偏純貴妃就想見兒子一麵,硬著頭皮來求見皇帝。皇帝不見,她就在宮門口跪下,說要一直跪倒皇帝召見為止。
皇帝聽了這話,氣得當場就砸了一塊上好的硯台。馮晉海才在宮門口被德王罵了,自然不會為德王和純貴妃說話,任由純貴妃生生在寢宮門口跪了一個下午。
此時到了該傳膳的時候,馮晉海隻字未提純貴妃的事情,隻是問皇帝要不要傳膳。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筆,揉了揉發僵的脖子:“純貴妃呢?回去了嗎?”
“貴妃娘娘她說了,陛下您不召見,她就一直跪著。眼下還沒走呢。”馮晉海不動聲色,卻把話說的讓皇帝極度不爽。
果不其然,皇帝聽完之後,冷哼一聲:“她要是不嫌累,就讓她跪著去!你們誰也不許管!還有,不許給她傳膳,告訴她,要用膳回自己宮裏去!”
“是。”馮晉海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德王他整不了,但是在這後宮,他想不費手腳地整一個娘娘,還不算太難。
出了寢宮,馮晉海看都沒看純貴妃一眼,招手喚來了一旁的小太監:“告訴禦膳房傳膳,陛下要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