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奇尺**的女人,帶著兩酡泛著酒香的腮紅和一瓶空『蕩』『蕩』的、隻裝著一條白蛇的玻璃瓶,顧盼生姿的走出了酒吧。
目送著幽姬離開,桃蓁蓁坐回來,重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對於幽姬傲視群雄的上圍,他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喜歡平的,像桃夭夭那樣。
“換烈一些的酒。”他皺皺眉頭,招呼著酒保。
酒保點點頭,拿出酒瓶之前,略帶嫌惡的收拾掉了吧台上的一排玻璃盞。
“仗著修為高,背後又有大樹,就能為所欲為嗎?”酒保氣氛的說著,為桃蓁蓁斟上酒,拿出抹布,認真的擦拭著吧台。
“沒錯,人家就是可以為所欲為。”桃蓁蓁說著,抿了口猩紅的酒『液』,喜上眉梢:“這是什麼酒?”
酒保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人血酒!怎麼樣,不錯吧?”
默然點頭,桃蓁蓁將酒杯舉在眼前,晃『蕩』著,看著其中打轉的『液』體。
“有很久……沒喝過這種好東西了呀……”
……
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懵『逼』樹前排排坐,一人一顆懵『逼』果。
“夭夭!咱們要去哪兒呀!”
林間樹下,桃夭夭和桃蓁蓁並排坐著,身上各自披著一件有些舊的道袍。
桃蓁蓁仰起頭,一臉的懵『逼』,傻乎乎的像桃夭夭發問。
這兩件道袍,是從老先生的房間裏偷來的。裝著許多衣裳的大衣櫃裏,就數這兩件還算新,壓箱底的幾件黑『色』八卦袍,早就破舊的不成樣子。
“我說,你能別跟著我嗎?”桃夭夭悶悶不樂的抱怨著,小手在地上百無聊賴的畫圈:“我下山是我的事兒,你跟來作甚?”
桃蓁蓁傻乎乎的笑著,笑臉裏還帶著些討好:“我不跟著你一起走,也沒地方可去呀?反正後園就兩棵樹,老先生和小先生遲早會發現,跑一個還是跑倆,都一樣!”
“嘁。”桃夭夭不爽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這個煩人的跟屁蟲,自顧自的走著。
果然,妹妹是這個世界寫給哥哥的情書,而弟弟,則是這個世界寫給姐姐的遺書啊……
二人化形已經有些日子了,但老道士以不放心二人的安危為由,遲遲不肯讓桃蓁蓁和桃夭夭下山。
桃蓁蓁倒是有一棵樹應有的自覺,不爭不搶,安靜的在樹坑裏站著,怡然自樂。
但桃夭夭可不這樣想。她的腦子裏,滿腦子都是那隻喜鵲告訴自己的花花世界——那裏有紅男綠女,車水馬龍。千山萬水,田野水泊,到處都是人類搭建的、造型各異的房屋。走卒商販們踏遍天下的每一個角落,牽著騾子拉著車,車上小小的貨箱裏,滿滿的都是各種好玩兒的東西。
聽說,人類很殘忍,卻也很溫柔。他們磨刀霍霍向豬羊,獵人們背負短弓火銃,驅使獵犬獵鷹,在山間殺戮著各種野獸,剝其皮,刮其骨,啖其肉;但他們也會豢養小貓小狗,看到喜兒的時候,人們也會高興的丟一些麥粒穀粒,熱情的吆喝她來吃。
名為斧、鋸的巨大兵器閃著寒光,伴著喧鬧的聲音,殘害著各種各樣的樹木,據喜兒說,即便身在百步之外,她都聽得到樹木們淒慘的shēn yin。砍伐樹木後,殘忍的人們還會仔細的將樹幹淩遲、剝皮、刨花……精雕細琢,全然不顧樹木的痛苦,隻將木頭雕琢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可與此同時,還有人會精心的侍弄花草,兢兢業業的接種、傳粉,以期這些小小的盆栽能開出嬌嫩的的花朵;在一些名為“園林”的地方,人們也會細心的嗬護樹木,動作溫柔的如同『舔』舐幼崽的母貓。
據說,這就是俗世,是江湖,是天下。
桃夭夭很好奇。
於是,她按捺不住內心的的好奇,趁老先生和小先生今日外出的空檔,變chéng rén形,到屋子裏偷了兩件道袍,胡『亂』披上,便走出來了。
為什麼要偷兩件?
桃夭夭撇撇嘴,偷眼看著身後的跟屁蟲,歎了口氣。
誰知道呢?大概是一時糊塗吧!
“夭夭,喜兒怎麼不和咱們一起走呀?”桃蓁蓁像個好奇寶寶,興奮的看著牆外世界的同時,也不忘問這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