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
剃刀貼著頭皮而過,五十餘年生長出來的華發,被這麼被棄於路邊化為道路上的爛泥。
白中夾雜著幾根黑發的銀絲落下,看著地上那一縷縷頭發,王鼇永有那麼一刻顯得有些惆悵哀傷,但旋及,為新朝主子搖耳乞憐之心戰勝了他的聖人之學。
眼神愈發的堅定了下來。
不多時,一根細長的老鼠尾巴便垂在了王鼇永的腦後。
登上馬車,換上韃清帝國特有的僵屍服,王鼇永步入了德州城,開始了他對韃子帝國牧民守地的漢奸生涯。
……
與此同時,陳銳也開始了他的練兵。
晨後和煦的陽光下,少了正午時的那幾分燥熱,正是幹活訓練的好時節。
校場之上,一列列新募之兵,以及那些水平不怎麼樣的老底子們,在哨長的號令下近行著枯燥且無味的訓練。
“招的兵,還是少了些。”陳銳站在剛建好的點兵台上,看著底下正在訓練的士兵說道。
“將軍,不少了,以前卑下在邊軍若不是抓丁和從軍戶挑選,二日之內能募百餘青壯,已是不錯了,而將軍您二日募兵千餘,著實是不少了。”靳亞隆說道。
嗯,陳銳點了點頭。
他太心急了,恨不得一口擴軍十萬。
“隻是這聊城,以後怕是招不到幾個兵了。”陳銳說道。
聊城人口不過六七萬,青壯年估莫著勉強能有個一萬左右,而除去其他的,能有一千人來參軍,差不多已經是極限了。
“是啊,恩公,今天未報名參軍的青壯沒有幾個,不過二三百人前來,且多是前兩日被淘汰下的,想到這來碰碰運氣。”李壯道。
“兵招的少不怕,但標準質量一定不能降下來。”陳銳囑咐道。
他怕自己手下的這幫人為了擴軍給自己招來些老弱病殘,歪瓜裂棗。
想了想,陳銳又說道:“軍中的夥食也一定要跟上,平日裏訓練如此辛苦,可不能讓士卒們餓著肚子訓練,這樣早晚會練垮了。
這足糧則足兵,我軍現階段的糧草充沛,足夠全軍食上三五月,故糧食方麵大家不用吝嗇,白麵饃饃可勁造,總之就是一句話,吃飽吃好,隻有讓大家夥吃飽嘍士卒才有力氣訓練,有力氣殺韃子。”
“是。”二標的主官道。
“嗯,那你二人回去吧,本將四處看看便走了。”陳銳道。
……
在又看看士兵的訓練後,陳銳驚訝發覺,好像都沒什麼問題,也沒什麼需要自己指導的東西。
於是,原本打算來指導一下下屬工作的陳銳,隻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要怪,隻能怪他編的那本訓練手冊了,照章辦事,誰T媽不會。又不是什麼高難度的事。
步行路過營門口時侯。
陳銳看了眼被吊在那示眾的幾個地痞流氓,這幾個家夥可不是什麼好貨,這兩天招兵,這幾個貨可沒少來搗亂。
喊著殺韃子的口號,一行人來到軍營裏說要當兵,聽到有十幾人來當兵,負責登記的軍吏心說好。
有人來當兵,軍吏自然是高興,想著日後也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