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今天,她真正對展鴒心悅誠服,哪怕對方讓自己去死,她大約也不會遲疑了。
青蓮把這件事的利害得失都細細的掰碎了講給弟弟聽。
青魚聽後沉默半晌,仍舊有些憤憤的,“……可這麼著,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口中的他們,就是那些曾落井下石的村民了。
青蓮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很有點滄桑的說:“人這輩子這麼長,誰能不遇到幾件不痛快的事呢?總不能把自己困死在過去。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咱們也該混出個人樣來了。旁的不說,好歹日後爹娘在天有靈,看見了,也放心不是。”
一味沉浸在過去的憤怒中實在沒什麼趣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不得明智,還得踏踏實實往前走。
見青魚的臉依舊臭臭的,青蓮便道:“莫要生氣了,又不是叫你去同他們陪酒賣笑,哪裏就這麼難了?”
什麼陪酒賣笑……
青魚臉上一紅,才要辯駁,卻聽姐姐又道:“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罪魁禍首已經死了,或許就是老天看不過,收了去。這些事倒也怪不得別人,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大家調個個兒,咱們遇見這種事兒了,非親非故的,你敢說自己一定能冒險往上湊嗎?”
青魚一頓,張了張嘴,才要頭腦一熱想當然說話,看見了姐姐認真的臉,就又老老實實咽回去了。
是啊,閑人各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大家雖然都在一個村子裏,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到底不是骨肉至親,早年傳出他們是克父克母的不祥之人,有模有樣的,誰聽了不害怕?
就像姐姐說的,若換了他,他又會怎麼做?
青魚本就天性善良,自己在腦海中掙紮一番之後,火氣便已去了大半,雖然有些不悅,但比起方才已經好多了。
“……即便換作是我,我也斷然不會做出落井下石這等不要臉的醜事來。”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嘟囔著。
“這個我自然相信。”青蓮又笑了,“不過轉念一想,看著那些曾最咱們不屑一顧的人服軟示弱,不也挺有趣的麼?”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在仙姑來之前,她也不過是咬牙度日罷了,每日都是筋疲力盡,也實在沒那功夫同人計較。可如今處境不同了,她竟也隱約品出點兒別的滋味來。
幾天後,連同村長在內的一幹村民對待青蓮姐弟倆的態度又上了個台階。
從原先的熟視無睹,到後來的知冷知熱,再到如今親切的近乎諂媚的“賢侄”“賢侄女”,中間巨大的變化統共也不過大半月。
尤其是村長,現在簡直恨不得將青蓮和青魚供奉起來。也因為這個,難免對當初最先傳出壞話的老把頭有了點恨意。
您老資格,平日裏擺譜也就罷了,怎麼能因一己私利信口胡謅?險些壞了大事!
以前大家隻覺得是老把頭教訓不聽話的徒弟,可如今看來,青蓮她爹還真不該聽話:這樣因為沒將人招成上門女婿就恨不得造謠毀了人家全家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也是今天,她真正對展鴒心悅誠服,哪怕對方讓自己去死,她大約也不會遲疑了。
青蓮把這件事的利害得失都細細的掰碎了講給弟弟聽。
青魚聽後沉默半晌,仍舊有些憤憤的,“……可這麼著,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口中的他們,就是那些曾落井下石的村民了。
青蓮笑了笑,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很有點滄桑的說:“人這輩子這麼長,誰能不遇到幾件不痛快的事呢?總不能把自己困死在過去。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咱們也該混出個人樣來了。旁的不說,好歹日後爹娘在天有靈,看見了,也放心不是。”
一味沉浸在過去的憤怒中實在沒什麼趣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不得明智,還得踏踏實實往前走。
見青魚的臉依舊臭臭的,青蓮便道:“莫要生氣了,又不是叫你去同他們陪酒賣笑,哪裏就這麼難了?”
什麼陪酒賣笑……
青魚臉上一紅,才要辯駁,卻聽姐姐又道:“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罪魁禍首已經死了,或許就是老天看不過,收了去。這些事倒也怪不得別人,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大家調個個兒,咱們遇見這種事兒了,非親非故的,你敢說自己一定能冒險往上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