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轉了視線,邁開長腿,拎著包包朝夜闌珊外麵走。
這裏她有著深刻厭惡的記憶,如果不是林思,她不會踏足。
林夕嘴角的笑容依舊得體,讓人看不出情緒。
回國那天,林夕就知道以前的人事遲早要重逢。
這樣似乎也不壞,她的心早已比三年前還要靜的多。
走到外麵垃圾桶,林夕拿出一瓶被調換的血液,毫不猶豫的丟進垃圾桶,是她想差了,如果她用林思的方法報複林思,那她成什麼了?
和林思一樣的垃圾麼?
宮亦琛站在原地,維持那個姿勢許久,直到助理走到他麵前,“林夕小姐和以前變化挺大的。”
他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突然看到自家總裁森冷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暗自琢磨:我哪裏說錯了?惹得自己老板不快。
直到宮亦琛走了他都沒明白他那裏錯了。
宮亦琛走出了夜闌珊,打電話,“給我查一查今天林家發生了什麼事。”
能讓林夕受傷的人不多,第一個是他自己,不想承認,可他確實傷害了她很多,再一個就是林家。
林夕平時滿不在乎,可他從來都知道林家是林夕心口上的刺,林思就是壓在那根刺上的人,他不會讓這根刺再讓林夕痛苦。
對林夕來說這隻是場突如其來的重逢,對宮亦琛來說,這不過是兩個人一輩子的開端。
那邊立馬回了電話,宮亦琛站在路邊,手裏的煙忽明忽暗,森冷的目光瞧著馬路一角,半晌後,他冷殘一笑,“那就先動曹家吧!總不能惹了我的人,還全身而退。”
助理把車開過來,宮亦琛上車後,人來人往的馬路,再次停下一輛寶馬。
車門打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黑夜裏,她低著頭徑自走到垃圾桶麵前,包裏拿出白色透明的手套戴上,纖細指尖翻著垃圾桶,沒一會兒,被林夕丟掉的血液捏在她手裏。
猩紅的血液在她兩指指尖,她舉著手臂放在半空,任由街燈照的血液透亮,她的神情就像在欣賞一件了不得的絕世佳作,路上不少夜歸人投遞來探尋的視線她也不管不顧。
連帽衫蓋住了頭發,口罩遮擋大半邊臉,就剩一雙眼睛裸露在外,這眼睛細長微微上挑,風情無比,和林夕的貓瞳形成對比。
車上又下來一個男人,同樣的連帽衫遮住了腦袋,口罩遮住了嘴臉,“磨蹭什麼?拿到了趕緊走,你想被人發現嗎?”
女子不急不惱,依舊打量著血液標本,終於,她開口說話,明亮的嗓音有些調皮,“難道你不覺得這是最可愛的東西?”
男人哼了聲,扭頭就走,“快點跟上。”
她對著血哼笑後,放在包裏,兩人上車後,車子迅速離去。
卷起的微塵伴隨著一聲輕末的歎息,隱隱約約似乎聽到,“阿琛,我回來了,你可歡喜。”
清冷的月色照的夜闌珊門口一片慘白。
林夕轉了視線,邁開長腿,拎著包包朝夜闌珊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