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亦琛是被雨聲吵醒的,他倏地睜開眼扭頭就找林夕,看著空空如也的床,灼熱的眼眸黯淡下去,心髒的位置也空了。
林夕入獄那幾年,他時常是這樣的,叫著林夕的名字,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發呆,再也沒有人在他回家的時候走過來,彎下腰,從鞋櫃拿出鞋子,笑著說:“回來了?”
宮亦琛捂著難受的胃往客廳走,推開門的瞬間,他被那一束光吸引。
黑色灰色相間的落地燈,光暈隨著燈罩擴散,也就是沙發附近的角落,暈黃的散漫,像絲線糾纏著女人那一頭潑墨般的黑發。
寂冷的心瘋狂的跳動起來,他連呼吸都不敢,隻是屏息著,放慢腳步一點點的靠近她。
許是感應,女人迷茫的抬頭,空茫的眼眸愣愣的看著他,少了些冷,少了些鬱,柔的叫他心口發軟。
“怎麼睡在地上,嗯?”半跪下,手穿過她的膝蓋和發絲,女人被他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
她沒穿鞋,腳是冰涼的,宮亦琛蹙眉,用手掌捂住她的腳心,“以後不許光腳到處跑,膝蓋好了,記不住疼了嗎?”
林夕回神,把腳抽回來,散漫的靠在靠枕上,“唔,上午的時候還好,太陽很大,誰知道說下雨就下雨。”
宮亦琛悶笑,挑眉笑她,“像你嗎?說翻臉就翻臉。”
林夕嘴角抽了抽忍著沒懟他,“我煮了粥,你去穿件外套,我去粥熱一下哦,你把粥吃了我就回去了,醫生說你可能會控製不住體溫,我才留下來的。”
她說著朝廚房走,舀了兩碗粥,一人一碗,唯一的菜就是白灼西蘭花,配上一疊醬油。
清淡到乏味,他卻稀罕極了。
吃了飯林夕要走,宮亦琛拉著人不放,“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萬一回頭體溫過高暈過去怎麼辦?誰管我?”
你可以叫尋夢來照顧你啊!
這話愣是在嘴裏滾了一道又咽了回去。
她這是做什麼?
真的吃醋了嗎?
難不成她對宮亦琛?
好看的眉毛擰著,嫣紅的唇抿著,恨不得打自己兩下。
“好不好?”他放低聲音求,難得一見的脆弱。
轟隆,老天都配合他,淅淅瀝瀝的小雨轉成傾盆大雨,林夕臉黑了。
最後居然真的呆了下來。
反正酒店裏,白依依回去了,白二也不在,住在哪裏也無所謂吧?
這麼想著,林夕拿著宮亦琛給她的衣服去洗澡。
宮亦琛坐在書房發呆,手裏是一瓶喻言書給他的藥。
給或不給林夕呢?
他猶豫了,膽怯了。
一夜無話,倒也相安無事,第二天林夕要去簽合約,宮亦琛怎麼也要跟著林夕,說怕自己隨時燒高了暈倒,林夕氣得眉頭一直抽卻沒辦法。
想把人丟回給宮璽,誰知道別墅裏人去樓空,管家帶著宮璽去了宮家老宅,這麼說來,宮亦琛一個人住確實,好像,挺危險的?
宮亦琛是被雨聲吵醒的,他倏地睜開眼扭頭就找林夕,看著空空如也的床,灼熱的眼眸黯淡下去,心髒的位置也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