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極美人計(3 / 3)

“魏天行,我想你現在還沒有10億元,但你是我們這裏唯一一個穿中式服裝、與這裏的環境最為貼合的人。”賈琳說,“或許這預示著你有這個價值。”

“隻是股價未到,哈哈。”魏天行笑著說,“不過,我確實很喜歡無極。”

“你真博學,這個建築模仿的正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無極道觀。”賈琳欣賞地看著魏天行。

賈琳又端坐在古琴前撥弄起來,唱了一首陸遊的《釵頭鳳》:“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甜綿的聲音讓魏天行如癡如醉。

人群漸漸散去,魏天行還徜徉在荷花燈中,流連忘返。

“你隨我來。”賈琳拉住魏天行的手。

魏天行跟隨賈琳來到了無極道場盡頭,裏麵擺著一張有帷幔的木床,估計是供客人休息用的。

“天行……”空氣中蕩漾起銷魂蕩魄的柔語。

此時,夜晚白霧飄散,迷蒙中透出女子曼妙的身軀,賈琳薄紗半遮的軀體若隱若現,她輕歎一聲,滑入魏天行的懷抱,隨口吟道:“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魏天行夢中的海此時此刻就在眼前,這夢裏的海灘、藍天與水波連成一體,海天一色,如幻如夢。他感覺自己仰麵平躺在水麵上,海浪輕柔地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最美的是天,不消抬頭,滿眼就是畫。白雲像大理石中鑲嵌的白絲紋,如霧如影,太陽散發著橘黃色的清澈光芒。他被最柔軟的自然體托著,隻有一種感覺,極輕、極輕……

一道刺目的燈光射來,魏天行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

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走來,魏天行認出此人是唐子風。

“把東西交出來!”唐子風厲聲道,“不然,你今天所做的事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魏天行詭異地大笑起來:“哈哈,你怎麼會在這裏?我還正愁沒有人替我陪美女。”

“你不希望秦笑知道你們的事吧?”唐子風厲聲道,“東西呢?”

“哈哈,你為了這個東西害了那麼多人!”魏天行冷笑道。

“那我打電話給秦笑了。”唐子風馬上拿起電話。

魏天行看了賈琳一眼,發現賈琳在一邊哭了起來,隨即對唐子風說:“你太了解我了,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拖累女人。好吧,我告訴你!”

唐子風暗想,記得自己與秦笑商量這個美人計時還有些顧慮,畢竟賈琳是他的女人。

沒想到,秦笑輕鬆地表示:“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何況女人。”

袁得魚急匆匆地趕到車庫,沒看到師傅。他發現一張紙上有鉛筆印痕,他用鉛筆芯磨了幾下,顯現出一個會所地址,時間就在今天。

忽然間,袁得魚好像想起了什麼,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師傅可能要出事了!袁得魚想起先前的一些事,黑幫既然都衝著自己來了,魏天行更是逃脫不了。秦笑所謂的“信任”,難道不正是緩兵之計嗎?再說,賈琳怎麼有閑工夫邀請魏天行,難不成還交桃花運不成?秦笑的女人誰敢碰?

袁得魚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賈琳約見魏天行的會所。

白天這個私人會所霧蒙蒙的,別有一番風景。

袁得魚拚命跑著,一路橫衝直撞,發現路的盡頭,魏天行正躺在地上,渾身是血。

袁得魚抱起魏天行的頭,大聲叫著師傅。

魏天行身上被捅了好幾刀,失血過多,臉色慘白。

“師傅!”袁得魚跪倒在魏天行身旁,“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幹的?”

魏天行虛弱地說:“跟你爸爸的事情有關……”

“到底是什麼陰謀?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究竟是誰害死了我爸爸?”袁得魚追問道。

魏天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手上是不是有一張交割單?那張交割單背後的人都是害死你爸爸的凶手,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沾滿了你爸爸的鮮血……”

魏天行斷斷續續地回憶道:“5月28日,也就是帝王醫藥事發的前一天,我記得那天天色灰蒙蒙的。我因為事先接到你爸爸的電話,聽他說要回來,一大早就去了證券公司等他……可是,等了很久,你爸爸都沒有音信,我……我就與海元證券的專職司機,一起去接你爸爸,我們猜,他可能在路上遇到了麻煩。後來,我們接到了你爸爸,但你爸爸看起來,就像經曆了一場車禍一般,身上都是灰塵。你爸爸後來跟著司機走了,而我留了下來。他讓我先去山下看看,說山下有一輛車,他們的車栽了下去,但讓我先不要報警。我馬上跑到山下……果然發現有一輛車,車裏有兩個人,一個是司機,他的頭撞在玻璃上,估計已經流血過多而死。還有一個人奄奄一息,看到我,就讓我救他。他告訴我,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袁觀潮,還有一個叫山口。我一聽就覺得很奇怪,居然是個日本人的名字。直到這人死之前,他都堅持說,這是一起人為的車禍,有人動了手腳!他告訴我,前一天晚上,他們在執行計劃的最後一步。在一個月前,參與帝王醫藥操作的人,都被組織了起來,在涉山天馬山的高爾夫會所進行了一場叫‘七牌梭哈’的賭博遊戲……當時,共有七個人。他們……他們決定根據當時的賭博記錄,來分配任務輕重與最後分成。他們交代任務的時候,你爸爸被決定進行最後的分成,就將參與人的名字,都寫在了一張紙上,就是那張交割單,這是證明他們當時在場的唯一證據……但……但很遺憾的是,我還沒把那人背到醫院,他就死了……他在死之前,說了兩遍唐子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