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秦還有國事未處理,被雲攬月惹了一肚子脾氣之後,就板著臉在書房批閱奏折,偏偏他還不想讓那罪魁禍首好過,就讓她在書房裏站著等他。
雲攬月站得筆直,目不斜視,卻不是看著燕北秦的,於是燕北秦心裏更不是滋味,偏偏看她站在那裏的可憐模樣就心生憐憫,幾次恨不得出聲提醒讓她坐下。
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了,這會兒讓她站著就不會自己坐了?那說起同房的事情怎麼沒這麼聽話?
要不是燕北秦提醒,元攬月根本就沒想過同房這個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是怎麼了,明明知道要成親,居然徹底忘了這茬。
聽燕北秦的意思,一旦婚宴舉行,她就沒有得過且過的可能,屆時同房是必然,那她該怎麼辦?
雲攬月一直在想這個事情,也沒感覺到累,直至天色漸暗,燕北秦工作結束,她才恍惚反應過來自己竟站了一天。
燕北秦也是個馬後炮,看她站了一天了也沒出聲提醒,直至他工作結束才來到她麵前,隨口問了一聲:“還能走路嗎?”
雲攬月身嬌體弱,什麼時候站的這麼久過,被燕北秦一提醒才嚐試著走了兩步,步子還沒邁下,身子一軟就跌在他的懷裏,兩人靠的極近,燕北秦所有的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
天知道他每天要批閱奏章到深夜,要不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會這麼早早的結束工作。
看她虛弱無力的靠在他懷裏,燕北秦心裏難受的緊,忍不住責備了聲:“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嗎?受不住了就坐下,周邊都是椅子沒看到?”
雲攬月被氣笑了,一個眼刀飛過去,聲色冷硬:“太子殿下是不是忘了,是您讓小女站在這裏,直到您公務結束的。”
燕北秦自然是記得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尷尬:“若不是你惹本太子不快,本太子也不會如此。”
如果可以,雲攬月恨不得拍死這貨,他還有理了是不是,果然皇家男子不懂風情,一個個以為自己不會犯錯是不是?
懶得與他廢話,雲攬月退離他的懷抱,福了福身子道:“如今太子殿下已然公務結束,外加天色不早了,小女也該回府了。”
“急什麼?”雲攬月後麵的話還沒說完,燕北秦就打斷了她:“這個時辰,怕是雲府上下都用過膳了,索性已經晚了,不如陪本太子到湖心亭用膳,母後可吩咐過,讓本太子陪你賞花的。”
這個時候賞花?雲攬月看看外麵的天色,連月亮都快出來了,賞月還差不多,不管怎麼樣,他是太子他說了算,雲攬月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燕北秦頓時喜上眉梢,喚道:“福海。”
福海和巧翠就在門外候著,原本兩人都全身冒汗,深怕太子爺突然大發雷霆,沒想到這太子爺的氣來的快消得也快,從這聲色聽起來,太子爺心情不錯啊。
“爺,奴才在。”
“吩咐膳房做幾個拿手好菜,本太子與準太子妃要在湖心亭用膳。”
福海低著頭看了雲攬月一眼,不得不驚歎這未來太子妃的厲害之處,太子爺是喜是怒,可全在她一念之間,由此看來,往後這東宮,他可得好生伺候太子妃娘娘。
雲攬月很不喜歡準太子妃這個稱呼,輕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不過她動作極小,在場沒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