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廷芳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奇恥大辱,這無異於在說,你喜歡她沒事,可以放在外麵當做一個外室養著,但是別往我們蘇家帶。
可那樣的女人,還是其他人的妻子,他怎麼看得上?
陳氏也覺得,那樣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大舅子的妻子,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地跟對方不清不楚?尤其還在胡氏沒過百日的時候?不是說真愛麼?真愛在哪裏?
當初為了胡氏,硬生生的讓蔣氏沒了命,如今胡氏沒了,這人也跟著荒唐起來。
“大嫂,事情不像是你說的那樣。”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必須要馬上離開。如果不行的話,正好族長在這裏還沒離開,我可以請族長做主,我們分家。”
“分家”這個詞一出,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
“胡鬧!母親離世的時候分明說過,不能分家,如今母親屍骨未寒,你……”
“我胡鬧?二弟也不瞧瞧自己做了什麼。也幸好你還知道母親屍骨未寒,就和那等賤人做下如此齷齪之事,你還有臉提母親?”
陳氏也來了氣,哪裏還管對方是前丞相大人。
蘇廷芳氣得要死,滿臉漲紅,怒氣勃然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可偏偏,這時候胡耀祖也來了,身後還跟著帶了幾分懇求之『色』的莫氏。
“姑父,我們這番是來辭行的。”
陳氏聞言,倒是詫異地看了胡耀祖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更讓胡耀祖漲紅了臉,鐵了心要走。
最近幾日,他隻要出了門就覺得所有人看自己的視線怪怪的,好像無時無刻不在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而回到蘇府,丫鬟和小廝們更是不避諱地說著這些惡心至極的八卦。
“不行!”
說話的人是莫氏。
她不顧其他人看著自己奇怪的視線,飛快地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了蘇廷芳的胳膊。
“蘇大人,你之前說過的,要把依妘許給我們家耀祖的事情是真的吧?我們已經下了定了,這可是不許退婚的。”
聽說如今外麵找蘇依妘看病的人都把銀子吵到了萬兩。
如果每個月看個十個八個的,蘇依妘就是善財童女啊,哪怕她就是不喜歡,也要把人請進家裏麵,每日供奉。
“不行。”
陳氏原本就有意對蘇依妘賣好,這個消息甚至還是她送去郡主府的。
如今有了正大光明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
“蘇家大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依妘並不是你們大房的女兒吧?而且依妘嫁入胡家,也能緩和你們蘇家和我們胡家的關係不是麼?”
“哼,如果依妘是我們大房的女兒,怎麼會被人這樣糟踐?而且緩和蘇家和胡家的關係,有你不是已經夠了麼?還需要依妘麼?”
陳氏說話不可謂不難聽,甚至已經相當直白到可以打臉了。
莫氏麵『色』一變,往前一步就要爭辯,卻被兒子緊緊地攥住了手腕。
“耀祖,你幹嘛?”
“閉嘴!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多麼?”
胡耀祖麵『色』鐵青的怒罵一聲,接著深深地看了陳氏一眼,再次跟蘇廷芳告辭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管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趕走,陳氏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也沒了繼續和蘇廷芳交流的意思,轉身回了自家的院子,就見丈夫一臉愁容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
“老二這件事情做的有些太過分了,影響相當不好。已經有幾個人跟我透『露』過,幾個禦史磨刀霍霍,打算參他一本。”
“老爺,您還沒有看明白麼?二弟已經不是以前的二弟了!如果不是他的話,老夫人也不會……”
到底,蘇廷生還是偏向自己弟弟。
“那不是依妘的錯麼?那麼多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她……”
陳氏心中一怒。
“依妘錯了?依妘有什麼錯?如果我是弟妹蔣氏的話,我現在在九泉之下也會含笑落淚的。女兒千辛萬苦為母親找回公道有什麼錯?總之這件事情暫時已經解決了!至於那些禦史大人那邊,已經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了!”
陳氏還是第一次這麼懟丈夫,可懟完之後,意外地發現心情舒爽至極。
再想想蘇依妘的不易,和當年蔣氏對自己兒子女兒的照拂,心存愧疚的她特意上街上挑選了幾匹布料,給蘇依嫿和蘇依奷做衣服的時候,也給蘇依妘做了幾身春裝。
而蘇依妘卻並沒有親自接到衣服,因為她此時已經被人又接去了蔣家。
這次,蔣老夫人幹脆不出麵了,有成國公在場,場麵倒並不難看。
倒是崔氏還跟之前一樣,麵無表情地看著蘇依妘,一臉的苦大仇深,好像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