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國公聽到蘇廷芳來了還很驚訝,麵『色』冷冷地帶了人準備給蘇廷芳難堪,可當聽到蘇廷芳口中說的話之後,登時變了臉。
“蘇依妘,可能會被你害死。”
他不服氣地想要反駁,卻見蘇廷芳做了一個手勢,他眯了眯眼睛,請人去屋子裏麵說話。
“蘇依妘去幫信王治腿了!”
“然後?”
成國公乜斜著他,冷笑。
“然後?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們上麵那位如果真的那麼喜歡信王,可這麼多年卻任由信王被太子殿下壓著,如果真喜歡,會一邊讓人治病,一邊讓人下毒?”
蘇廷芳憤怒地走過去,壓低了聲音怒道。
“什麼?”
成國公嚇了一跳,急忙從位子上跳了起來。
蘇廷芳冷然一笑。
“你以為事情有那麼簡單?你以為我會這麼心甘情願地退下來?”
他冷冷地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還不都是因為這位?難道十幾年前的貶斥,你就沒有靜下心想過麼?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麼?你真以為當時不過一個芝麻大官員的我,怎麼能扳倒已經枝繁葉茂成了大樹的你!”
短短幾句話,醍醐灌頂。
“你是說……”
成國公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多年前的乘龍快婿,眼底精芒連閃。
“不,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隻說,信王,不能動。不管蘇依妘能不能治好他,都是錯。我們上麵那位,除了自己之外,他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這番話雖然言辭閃爍,可其中的信息量之大,讓人不由動容。
“你話幾分真假,老夫……”
“可如果我告訴你,胡氏也是皇上的人呢?我不過他手裏麵的一把刀,如今,你也成了他手裏麵的刀子,狠狠地揮向了我。我不怕,可我還有一雙兒女,我……”
成國公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蘇廷芳的話雖然荒謬,可到底不是無跡可尋,多年前那一樁事情,本就出的蹊蹺,可如今想來,剛剛坐上了禮部侍郎的蘇廷芳,怎麼能跟自己抗衡?
“老夫,現在要怎麼做?”
梗了梗脖子,成國公艱難地開口。
“蘇依妘的醫術不過半吊子出身,你確定她能救得了你那個寶貝孫女?”
成國公重重地點了點頭,蘇依妘被自己拿了,總比被蘇廷芳拿了要好得多。
他還未開口,就見蘇廷芳快走兩步,拿了桌上的墨硯重重地砸向了自己的額頭,然後躺在地上冷冷地看了一眼成國公。
“來人,來人!”
外麵有人飛快地推開了門。
成國公眯著眼睛看了這人半晌,麵熟,卻不熟。
他壓抑著自己的心驚,冷哼一聲指著地上的蘇廷芳。
“去,把人給老夫抬去蘇府,告訴蘇家老大,如果不想要這個弟弟,盡管讓他到這裏來胡言『亂』語。”
那小廝飛快地看了一眼撒了一地的墨,又看了一眼蘇廷芳額頭的傷痕,點了點頭,飛快地叫人過來把人抬走。
等人離開之後,成國公馬上叫了管事和蔣鵬蕭過來,對管事交代。
“你現在秘密地梳理一下周圍的丫鬟和小廝,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要。”
隻要想到蘇廷芳說的,胡氏是皇帝的人他就感覺不寒而栗。
皇帝竟然給自己的重臣府中送人,那自己府上呢?其他大人府上呢?
“父親,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等管事離開之後,蔣鵬蕭這才皺眉開口。
入夜,蔣安兒所住的瀟湘苑所有人都被拿下,蔣老夫人和崔氏他們在外麵哭成了淚人,京城中不管大小,所有的醫大夫們的被尋了過來。
“這,小姐高熱不退,吃了幾幅退熱散依舊不行,這……”
“國公爺,小人想著是郡主今日動的刀子有問題,不如把郡主叫來問問,瞧瞧能不能治?”
“是啊!是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聲音像是提醒了成國公,他急忙讓人快馬加鞭去郡主府,得知蘇依妘竟然在信王別莊,他又派人馬不停蹄地去別莊裏找蘇依妘。
擔心女兒的蔣鵬蕭坐不住,自告奮勇地帶人過去“抓”人,卻不巧正好遇到皇上的侍衛和別莊的侍衛兩兩對峙的場麵,他心裏麵一個咯噔,可還是不動聲『色』地過去。
“蘇依妘呢?讓她出來跟我走。”
管事苦笑一聲,沒想到這次的事情這麼複雜,可深知蘇依妘和信王殿下在裏麵做什麼的他不得不堅守崗位。
“對不起,郡主在為我們殿下治療,所以不能進。”
“治療?治療什麼?蘇依妘不過是一個打著幌子騙吃騙喝騙錢的騙子。我女兒如今還在床上躺著無法動彈,識相的你快點讓蘇依妘給我出來。如果我女兒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讓她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