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綿綿細雨,望著窗外,景雲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記憶恍惚著回到了三年前,三年前的那一天是她怎麼也無法忘記的。
看著床上衣裳不整的謝洛和景詩雪,心如刀割,自己的男友居然和自己的親姐姐……景詩雪痛哭哀求她的情景還在眼前,說什麼她和他是真心相愛的,求景雲昕能夠成全。
多麼荒唐可笑的對白,自己的親姐姐竟然會在自己麵前說這種話,那一刻,她仿佛感覺到整個天地都是一片的昏暗,仿佛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色彩,一切都是黑的。
當夜,她到酒吧喝了一個晚上的酒,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和顧若宇躺在床上,一絲不掛,床單上那抹刺目的紅色更是讓景雲昕落荒而逃。
原本以為一切都隻是一個荒唐的鬧劇,自己隻是這場鬧劇中的一個小醜,可誰有曾想到,這場鬧劇竟然成了各大雜誌的頭條。
景家和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誰也丟不起這個人,無奈之下,兩人隻好牽手結婚。
這看上去像一個俗套的小說情節,聽上去更像是一個圈套,總之上帝開了個玩笑,人間就變成了這樣,反正生無可戀,就這樣走進一段婚姻也不錯。
景雲昕搖搖頭,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是沒法選擇的,既然發生了,那麼現在再去追憶,頂多隻能讓自己再痛一次罷了。
古董落地鍾發出沉悶的低響,回蕩在靜謐的夜中。將景雲昕拉回了現實,看著漆黑一片的夜幕,光著腳,踩在昂貴的地毯上,憑著感覺想要打開壁燈。
一雙手卻先她一步,“啪——”,應聲而亮,光亮刺痛雙眼,待慢慢適應後,眼前站著一個挺拔的男人。雙眸靜漠冷然,身上彌漫著濃烈的酒氣。
“你怎麼……回來了?”
顧若宇順手脫下外套,淡淡道,“今天,二十號。”說完步入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緩緩傳來。
二十號麼?多麼諷刺的日子,隻有這一天,他才會回到這個‘家’。
景雲昕苦笑,想起新婚夜,他平淡無奇的對她說:“工作忙,不能時常回來。爸媽想抱孫子,你算好時間,跟我的助理預約吧!”
聽到這段話,景雲昕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就是他顧家生孩子的一個機器。
顧若宇從浴室出來,景雲昕紋絲不動,背對著顧若宇。顧若宇徑直走到床的另一側,躺下,寬厚的胸膛緩緩貼緊她的後背,大手肆意在她光滑肌膚間遊走。
明明該是甜蜜浪漫的挑逗與愛撫,可景雲昕卻隻感到了淒涼和心痛。
其實從最初的那一夜開始,對於二十號她總是抱有莫名的恐懼,不僅僅是身體的傷痛在提醒著她自己隻是一個生育機器,更是他幾乎沒有存在任何愛意的發泄,而每每完事之後,他又會毫無憐惜的和另外一個女人聊著電話,那一刻景雲昕多想自己化成一道青煙,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