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昕你……”夏安玲有些不相信她的反應,一時語塞。在護士趕人時,夏安鈴才憤憤的說道,“景雲昕,你總有一天會騙不了自己。”
是啊,一直在欺騙自己,相信兩個人之間終歸是有感情的,或許真的有那麼一天,終究再也騙不下去,連自己都騙不下去。
景雲昕清冷一笑,壓下沉痛,繼續工作。
下班後,真實的自己開始回到體內,那份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難過,悲傷,痛苦……慢慢回到了她的眉宇之間,就像麻木的四肢又恢複了知覺,心疼得直不起身。站在走廊的陽台邊望著窗外,不安份的人又打擾了她的深思。
“昕兒,在看什麼?”謝洛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
景雲昕回頭淡淡一笑,“沒什麼,剛下班,在這站會兒吹吹風。”
“昕兒別站太久,小心別著涼了。”他的體貼一如既往。
如果還能回到過去,這樣的一刻是應該沉淪她的一生的吧。
“她還好嗎?”
“嗯,她恢複得很好,明天就能出院了。”一陣微風拂過,景雲昕的幾縷發絲隨風飛舞著,謝洛的動作比理智快一步,伸手想要幫她把發絲別在耳後。
景雲昕巧妙躲過,理好了亂舞的頭發,而謝洛的手還保持著剛抬起的姿勢,像是要抓住飛逝的美好。
“景雲昕!你這個騷狐狸!騷都騷到醫院來了!”景詩雪的叫喊聲尖銳刺耳,恣意狂囂,“景雲昕,他是你姐夫,你也勾引?”
“景詩雪,你別張著嘴巴亂說話!”謝洛立刻出聲維護,阻止景詩雪傷害景雲昕。
“啪!”清脆巴掌再次降臨景雲昕臉,景詩雪依舊不依不饒,破口大罵,“景雲昕,你就那麼賤嗎?走到哪兒勾引到哪兒?”
勾引,搶走自己家庭和男友的人,在她麵前頤指氣使的談勾引。
周圍慢慢聚滿看熱鬧的人,一時議論聲四起。景雲昕摸著紅腫的臉,終於忍無可忍,“景詩雪我看你根本就不用出院,應該直接轉去神經科!”
景雲昕無視景詩雪在她背後的叫囂,直接走人。“景雲昕,你就是吃著碗裏惦記著盆裏的騷狐狸……”
人言可畏,但又能怎樣,無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辯解隻能把事情越描越黑,渾身帶著強烈的無力感。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景雲昕身心俱疲,很想回家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才愕然發現,她哪裏有家?她可憐得連一個療傷的地點也沒有。最終將車開到了寧靜廣闊的海邊。
吹來的海風帶著一股鹹濕的氣息,她脫掉鞋子,從岩石上走下去,雙腳麻木地踩進岸邊冰涼的海水裏。也隻有這片深色的海洋會接納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