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從來不和女人談生意!”約翰高大的身子突然站了起來,邁著大步子從會議大廳的那一端匆匆奔向這邊,甚至不願多看一眼靚麗無比的景雲昕。
他從景雲昕的身邊走過,驚得李德思差點喊出“完了。”兩個字。
“哦,是您不和女人談生意還是覺得女人惡心?”清澈的話悠悠的從景雲昕的口中吐出,不帶有任何的情感色彩。
高大身軀微微的一怔,腳步明顯的緩和了一下。約翰皺緊了眉頭,薄唇不自覺的溢出幾個字:“是,我覺得惡心!”
“那你覺得你自己惡心嗎?”景雲昕緩緩的轉身,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平靜。
“你說什麼?”約翰已經邁出的步子,再一次的收了回來,碧綠的眼睛中怒火燃燒,似要將對麵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燒掉。
李德思嚇的腿肚子都在打顫,難道景雲昕瘋了不成,這可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合作夥伴呀,要是讓顧若宇知道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景雲昕全然沒有看見約翰眼中的怒火,她繼續保持著溫柔的笑容:“約翰先生,你覺得自己惡心嗎?”
約翰身後的隨從實在無法忍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都要站出來想上前揪過景雲昕狠狠的教訓一頓。
“難道不是嗎?約翰先生,你仔細的想一想是不是有時候會討厭自己,覺得你的這個樣子很可惡,甚至惡心啊?”景雲昕慢慢的詢問,不帶任何的鄙視情緒與負擔。
“你胡說什麼?”約翰身後的隨從,二話不說的上來揪住了景雲昕的胳膊,想把她拖出這個大廳。
景雲昕被硬生生拖著走了兩步,麵容沒有任何的改變,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約翰那美得有些奇怪的臉龐,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李德思緊緊的跟著景雲昕的身後,生怕她在有什麼閃失,那樣顧若宇醒來不是現在的掉丟工作,而是生命的問題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景雲昕被兩個力大無比的男人強行拖到門口,眼看就要被扔出去的時候,那聲清脆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放開她,你們都出去,滾出去。”
幾個人頓時石化,連李德思都是在景雲昕輕輕的推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
“出去!”約翰的臉此刻顯得有些猙獰,他的隨從匆匆的撇了這個無禮的女人一眼,疑惑卻快速的退了出去。
景雲昕揉著被鬆開的手臂,臉上的微笑依然沒有褪去,她就那樣站著靜靜的看著離自己不遠的這個外國人,金發碧眼中似乎有著淡淡的怯弱與不自信。
約翰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有點瘦弱卻充滿慈祥與溫柔微笑的這個女人,心裏的那點鋼鐵鑄就的銅牆鐵壁就這樣在她堅定而自信的微笑中慢慢的瓦解掉了。
時間在一次的靜止,如一塊壞掉的鍾表,不在打著擺子。約翰的眼光停留在景雲昕臉上的時間越長,自己內心瓦解的越徹底。
可當他意識到這一刻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晚了。原來,他正呢喃的說出了自己不想說的話:“是,我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好討厭。你是怎麼知道的?”
景雲昕很滿意他的回答,看來,這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不對,是決定性的一步。她優雅的邁出了一個小步子,笑容凸顯出特有的溫柔:“我有時候也討厭我自己的,我們感同身受而已。”
“怎麼會呢?”約翰似乎有些暴躁似乎又有些興奮。他來回的踱著步子,還不相信般的看著景雲昕。
景雲昕越來越肯定自己心裏的想法,這個男人心裏有著不健全的一麵,卻因為地位的問題,不能也不敢去看醫生。
甚至因為自己所處的環境壓力,而不能訴說自己的任何不一樣的想法,雖然他生活的地方要開放的多。
“你不相信我嗎?”景雲昕伸出柔軟的手上前牽起這個此刻如孩子一樣的大男孩。約翰竟然就這樣乖乖的猶景雲昕拉著,跟著亦步亦趨安靜的坐了下來。
景雲昕淡定的望著他,聲音具有讓人莫名心安的魔力:“你討厭自己的時候,是喜歡男人的時候。你喜歡自己的時候,還是喜歡男人的時候。你一直都這樣的矛盾著,是嗎?”
約翰碧藍色的眼睛,看著這個麵容純淨的女人,不知不覺的淪陷了下去:“是 ,可是我不敢說。”
“因為,你怕嘲諷?或者最重要的是,你是這個集體的繼承人,如果你說了,那就意味著你繼承不了這個龐大的財團,是嗎?”景雲昕的手輕柔的撫摸著約翰的手心,傳遞著自己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