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葛侍郎在朝堂上聽到這份聖旨的時候,嚇得險些癱在地上。
聖旨上明明白白的寫著。
必須是最受寵的兒子進宮擔任侍衛。
所謂受寵,可不是葛侍郎自己說了算,早有鷹犬堂的人調查的一清二楚。
葛侍郎家裏最受寵的兒子是誰?恐怕整個京城都知道,那就是失而複得的四兒子。
可是倘若葛岩入宮做了侍衛,葛侍郎更是如坐針氈。
葛侍郎很清楚葛岩的手段,他甚至懷疑,葛岩來到自己家當兒子,可能為的就是今日入宮……
想到這些,葛侍郎是越想越怕。
這年輕人究竟想幹什麼?為什麼偏偏選中我家?為什麼偏偏皇上就遇刺了?為什麼偏偏就要選中他入宮?
如果這小子入宮以後,若是捅了天大的簍子,隻怕是誅九族的大罪。這樣一來,葛侍郎奮鬥的這份家業就全完了。
葛侍郎坐在馬車裏麵,心情忐忑的回到了家。
剛一入大廳,卻看到最不想見的人。
葛岩這小子,居然坐在左側位茗茶。身邊站著眼神犀利的小方。
“父親大人,今日早朝可有好消息帶到?”
“哼,沒什麼消息。”
“嗯哼,父親大人還愛說謊?”
葛遷聽著葛岩的語氣,頓時更加堅信,這一切都是這小子預謀好的。這可是襲擊皇上的重罪啊,滿門抄斬,誅九族的大罪。可惜葛遷拿眼前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葛遷沒好氣的甩出一份聖旨副本,真正的聖旨朝堂上宣了以後,已經直接交給了內務府,這次選侍衛,正是由一群內務府的太監們操持。
葛岩茗了一口茶,將聖旨副本拿在手上,匆匆一瞥,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您放心,若是我進了皇宮,必定保你飛黃騰達。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我如果願意,隨時都可以讓您萬劫不複。”
葛岩語氣輕飄飄,可是這一句話猶如一把尖刀,紮在了葛遷的心口。
“我葛遷究竟和你什麼仇怨,讓你這樣處心積慮?”
葛遷咬牙切齒。
“您不必氣,我這就去內務府報道,免得您看了心煩。以後繼續守住嘴巴,靜待我的好消息。”
葛岩起身後,留下一陣陣爽朗的笑聲,轉眼就消失在大門之外。
在皇城外牆,西北麵一扇小門。
小門掛著侍衛司三個大字。
這是皇上新定下來的衙門,當差的人都是天子身邊的太監,主要職責就是為皇上選侍衛。
至於選中的侍衛,將來統一編入鑲龍衛,身穿金魚服,腰佩百鍛刀。
這天已是晌午,可是侍衛司外麵排著長長的隊伍。
清一色綾羅綢緞,一水的紙扇輕搖。每一個權貴公子,都是油頭粉麵,雙目含春。
在人群中,一席青衫布衣的葛岩,顯得極為另類。
更另類的是,別人都在排隊,葛岩卻坐在旁邊的涼亭,一邊和小方下著圍棋,一邊目視著長長的隊伍。
“這小子誰啊?怎麼這麼囂張?”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這小子據說是葛侍郎家的四公子,名叫葛岩。”
“葛岩?莫非就是葛侍郎丟寺廟裏養大的那個?”
“沒錯,聽說這小子回來以後,葛侍郎對其另眼相看,花錢如流水,區區一個從三品的侍郎,也不怕風大閃到舌頭。”
“小聲些,葛侍郎別看官小,卻在皇上那邊能說上話,這可不是好惹的主。”
……
隊伍裏議論紛紛,涼亭裏的小方就不自在了。
“公子,我們坐在這裏下棋,未免過於招搖了,既然我們來得早已經報完名了,為什麼不直接回府呢?”
“小方,在這大魏國的秣陵皇城裏,如果想要嶄露頭角,就必須出風頭。我們低調了那麼多年,難得現在開始高調。雖然在這皇城裏,處處都是皇親貴族,隨便一個大人物出來,一跺腳皇城都要顫三顫,但是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這皇城裏,顫抖得越厲害,我們的大事才越有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