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碧蟾遠在山水間(四)(1 / 2)

如同撫摸宮殿大門上的浮雕一樣小女孩撫摸著巨獸的頭。巨獸顯得溫馴而寧靜,一雙明亮而有些碩大的眼睛閃動著智慧的光芒,難以想象世間居然有如此迷人的生物。朱珠也想摸一下巨獸光滑的頭顱,可是他不敢。

小女孩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個黃褐色的玉瓶,從中倒出一粒如同玉瓶顏色的丹藥,對著巨獸說:“小白,我今天又帶了好吃的,快張開嘴。”巨獸像是聽話的孩子,真的張開了嘴。小女孩一丟,那粒小小的丹藥就消失在了巨獸的口中,在朱珠看來那粒丹藥連塞巨獸的牙縫都不夠,可是巨獸竟然歡快的叫了起來,聲音悅耳,像是繈褓中的嬰兒牙牙學語。而此時,巨獸眼中閃過一層淡淡的光暈,仿佛剛才丹藥的顏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水岸上開始有人聚攏圍觀,眼中充滿了欣喜和向往之色。他們都看著這邊,朱珠居然有點小小的自豪,雖然能夠摸到巨獸腦袋的並不是自己,可是這又有什麼呢?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圍攏觀看的少年一部分是在看小女孩,而大多數看的卻是那頭巨大的海獸。巨大海獸讓他們心裏燃燒起欲望,心想: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自己的海獸呢?但他們絕不會奢望擁有這樣一頭巨獸的。恰恰相反,朱珠卻想著:等我有能力時也弄這樣一頭聽話的海獸來玩玩,如果能夠帶在身邊那就更好了。

也許是有人圍觀感到嬌羞的原因,被小女孩稱作“小白”的巨獸叫了幾聲,然後緩緩的沉入了水底,水麵上湧蕩起巨大的漣漪。而圍觀的弟子也紛紛散了開去,水岸兩邊又變得安靜下來。“珊兒,你怎麼又將我的碧蟾丹拿去了?這可是很貴重的丹藥,不能這樣浪費的。”不知何時段玉煌出現在了身後,一臉責怪的神情。而實際上眼中更多的是慈祥和藹之色。小女孩撅著小嘴,說:“爺爺太小氣了!你動動手不就能煉製出來了嗎?小白它可是很喜歡的。”

段玉煌無奈的摸摸小女孩的頭,和顏悅色的說:“好了!好了!爺爺知道了。”然後伸手到小女孩麵前,“那還回來吧!”小女孩又開始靈動的笑,從懷中取出玉瓶放在老者手中。老者搖了搖,大有惋惜之色。小女孩不知道的是被她當做玩物的黃褐色丹藥若是拿到外麵也不知會有多少人會為之爭奪,甚至舍棄性命。老者用了三個月時間才成功這一次,沒想到被小女孩如此輕易的便宜了那頭海獸。這本來是要送給瑤光宮星主的禮物,看來這次的行程又要推遲了。他看著小女孩稚嫩的臉,喃喃自語說:“那就再等三個月好了!”

朱珠在碧蟾宮住了下來。他住在第一層,一個有著落地窗戶,空間很是富足的房間裏。從這裏可以看到碧蟾宮周圍的景色,大海在這裏是看不到的,隻有天際如同大海一樣的深藍說明這裏離大海並不遠。房間裏增加了一個特殊的設施——床,還有棉被。聽說其他人的房間裏是沒有這個東西的,他們睡覺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盤坐在房間中央的那塊藍色晶石台上。也有席地而睡的,但絕對沒有床。因此朱珠被他們稱為凡人。

碧蟾宮門人並不多,總共隻有十一個,從碧蟾宮主人段玉煌以下,有三個師叔,算上朱珠還有七個弟子。這裏麵還包括了段良。段良的死因為段珊的緣故成為了一個未被揭開的迷,被段玉煌和段良的兩個師兄隱瞞了下來,在其他人心目中段良還活著,隻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所以朱珠和段珊順理成章的拜入了段良門下,成為碧蟾宮第七代弟子。除了段良的兩位師兄李達和周方私下有些微詞以外,其他人都以複雜的心情接受了這個現實。

碧蟾宮最多的不是門人弟子,而是做雜役的仆人,他們平時住在碧蟾宮外一個專用的小樓中,卯時進入碧蟾宮工作,戌時離開,吃飯也是在碧蟾宮中,隻不過和朱珠等門人弟子不在一個膳房。不同的膳房也就意味著不同的膳食,門人弟子除了幾樣普通的飯菜以外,每人還會有一份限量的海鮮。這些並不是普通的海鮮,而是來自深海,通過特殊的手段捕獲而來。據說常年食用這樣的海鮮可以增進對大海的了解,聆聽到海的聲音。就像最親密的伴侶,隨時知道它的喜怒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