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並沒有因為重傷而在峽穀中滯留,因為這片峽穀通道開放的時間隻有半個月,若是按時出不去就隻能等下一次峽穀通道開放的時候了。而距離下一次峽穀通道開放的時間還有三年或者更久。
段玉煌憑著強大的星紋之力硬是除下了那柄長劍,鎖骨已經斷成了兩截,不過他很輕易的接住了,那種手法簡單到了極致,當一層微光在斷骨上形成時它們就奇跡般的連在了一起,仿佛完整的一樣。段玉煌臉露微笑,說:“擁有星紋傳承之後你的體內等於多了一種生命,它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包括傷口愈合,斷骨再接等等,隻要你很好的運用它,很多時候超乎你的想象。”朱珠疑惑的問:“我也能嗎?”“當然,不過你要先學會運用。”段玉煌笑著,少年的表現一次次的讓他感到吃驚,而每一次出奇的表現都似乎來源於這樣呆呆傻傻的問題。一件很平常的問題若能解釋好了往往能在他身上產生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好像在為朱珠親自展示一樣段玉煌處理傷勢的過程有條不紊,清晰而明了,肩膀上留下的傷口也在神奇無比的星紋力量作用下緩緩的合在了一起,段玉煌敷上了雪蟾丹,然後再用長袍上撕下來的絲綢裹住了,之前還有些醒目赫然的傷口已經消於無形。不過,段玉煌還是用絲綢吊帶將左臂吊了起來,以讓傷口不再崩裂。似乎隻是過了兩天他肩膀上的傷口就結了疤,而整條手臂也能運轉自如了。
離開時朱珠用段玉煌的長劍在一側山上挖了一個坑將開陽宮男子屍首埋了,不過是和天璣宮的三人葬在了一起。朱珠記得朱老頭有一次對著老虎和兔子的屍首說:“不論你們生前是死敵還是好友,我將你們葬在一起,希望你們能夠化解所有的不愉快。”所以他這樣做了,而且在墳前說了同樣的話。看上去他更像一個祭祀。實際上是他沒有能力再挖出一個坑來,因為對段玉煌來講是神兵利器的長劍拿在他手中隻是塊廢鐵而已,而且太不順手了,朱珠這樣認為。
而之後他們在路上又見到兩具屍體,已經和冰雪融為一體,段玉煌查驗之後發現赫然也是開陽宮的。在段玉煌的示意下朱珠也將他們埋了,不過這一次朱珠沒有對著墳墓說同樣的話。
段玉煌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峽穀中遇到開陽宮男子和天璣宮的殺手似乎並不是偶然。雖然派係之間偶爾會有爭鬥,但絕不會到這種窮凶極惡的地步,更不會在接受傳承的聖地相互廝殺。因為冰雪神宮曆來反對派係之爭,一旦發現將會給予派係嚴厲的懲罰。一定時間內不能進入冰雪神殿接受傳承是最常見的,但也有派係強者被血洗的先例。他們甘願冒著被冰雪神宮懲罰的危險在這裏出手殺人,已然猖狂到了有恃無恐的地步,難以想象他們所依仗的又是什麼?
不知為何段玉煌忽然想到開陽宮男子告訴自己的兩件事:一件是開陽宮弟子肖玉被天璣宮擄走,希望他通知開陽宮將其救出來。而另一件男子卻隻說了一半就被天璣宮殺手殺死了。顯然此事和天璣宮有莫大的關連,而開陽宮男子當時也提到了天璣宮,隻是他當時提到的拓印到底指的是什麼卻毫無頭緒。段玉煌也曾想過男子所說的拓印可能指的是星紋拓印接受星紋傳承一事,可是以段玉煌所知千年以來星紋拓印隻有在冰雪神殿星紋傳承空間中才會發生,難道天璣宮也具有了這樣的能力,或者說擁有了這樣的空間?段玉煌茫然的搖搖頭,認為這絕對沒有可能。
開陽宮死去的三個人都是極為厲害的強者,雖然與自己相比有所不如,但他們合在一起就是一股非常厲害的力量。以數量來看開陽宮為了接受星紋傳承來了不少人,要不然絕不會有這麼多強者。而三個強者卻死在了天璣宮殺手手下,想必天璣宮出動的力量更加龐大。想到這些段玉煌感到一陣隱隱的恐懼。
不過之後的時日再也沒有見到屍體,也再沒有見到爭鬥,籠罩在段玉煌心頭的危險感覺仿佛一片風雪已經遠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就像此時頭頂的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