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剛從軍營中逃生出來,不想再惹上這些瘟神,隻得隱藏身形,在遠處眺望。過不多時卻見土坑中露出一個人頭。那人滿頭灰土,臉上也汙穢不堪。噪雜之聲登時停歇。有人問:“怎麼樣?”那人搖了搖頭:“洞裏頭被一塊巨大的石板堵住了,根本進不去。”
這幾句話鍾離修幾人已能聽得清楚,暗自猜想:“難道朱珠和黑衣人進了那個土坑?”突然響起腳步聲,從大路上來了一隊軍士,足有五十人,手持刀盾,個個英姿颯爽,威武雄壯。
“師兄,他們如此嚴防死守,難道是小師弟他……”歐陽飛也隱隱猜到了什麼,但不能肯定。“我也不知道!”鍾離修看著廢墟,神色有些凝重。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腦中紛亂如麻,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
“鍾離師兄,鍾離師兄……”此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鍾離修轉頭看去,在一片倒塌的牆壁後站著一個人,正是拓跋猛。鍾離修驚喜交集,幾乎哭出聲來,“師弟,終於找到你了!”段珊,歐陽飛,東方月也是欣喜不已,紛紛走過來。卻見拓跋猛招了招手,然後轉身進了牆後。
鍾離修幾人急忙跟了上去。轉過牆角猛然看到兩道高大的身影,李達依然沉穆如老人,神色柔和,眼中仿佛沉澱著無盡的滄桑。周方卻是臉色沉肅,就像往日弟子們做錯了事一樣刻板嚴厲。鍾離修,歐陽飛,東方月心情忐忑,不知道師父師叔(師伯)會怎樣訓斥一番。但幾經生死,見到李達,周方難掩心中歡喜,紛紛拜倒,口中喊著“師父,師叔”“師父,師伯。”
李達眼神沉穆,眼中卻有淚光閃爍。“看你們風塵仆仆,定然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周方本要斥責一番,不知為何卻說不出來,隻是淡然說道:“今後若再私自妄為,看我怎麼懲處你們。”幾人拜謝之後皆起身,圍在李達和周方身邊,傾訴這些時日所受辛苦。
李達看到踟躕不前的鄭彥,問:“你便是葉星主座下弟子鄭彥?”鄭彥上前見禮,“見過兩位前輩。”鄭彥師從葉子曉,要說身份卻和李達,周方兩人同輩。因為顧及段珊鄭彥卻以晚輩自居。
李達淡然一笑,“如此稱呼我等卻當不起?以後稱我們一聲師兄也就是了!”“師兄?”想起往日瑤光宮中戲耍打鬧,隻是將麵前這個少年當做玩伴罷了,段珊從未曾想過鄭彥居然比自己高出了整整一輩,登時驚奇的說不出話來。
忽然,端木楠問:“鍾離師兄,小師弟呢?他怎麼沒來?”端木楠奇怪,為何單單不見了朱珠。此時李達和周方也看了過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臉色竟有些沉重。鍾離修心裏躊躇,不知道怎麼回答。
“剛才客棧中遇到一個黑衣人,小師弟慌忙追了出去。我們跟到這裏卻不見了。”東方月心情忐忑,知道因為段玉煌失蹤的緣故師父和師叔這位小師弟極為看重,知道後免不了一頓責怪。可是她又怕朱珠出了什麼意外急忙回答。
“你們剛才看著那些軍士,難道與他們有關?”李達臉色變得沉凝無比。雖然剛到但他對這裏的情形已然了如指掌,知道那些軍士是緝星司的,乃是星宮勢力的死對頭。緝星司隸屬朝廷,底蘊深不可測,一旦與他們扯上關係可不好處置。
“我看到小師弟追著黑衣人到前麵那片廢墟突然就不見了,或許……或許……”鍾離修也不能肯定自己猜測的對不對,話說到一半卻看向了東方月。“嗯!我也看到了。”東方月會意,補充說道。“緝星司軍士圍著的地方有一個地坑,剛才我們見到有軍士從地坑中爬出來,還說裏麵被石板擋住了,進不去。我懷疑小師弟可能……”鍾離修看向李達,他還是覺得這個猜測太過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