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於到了!”段珊眼眉含笑,心早已經飛到了海邊斷崖上。李達笑道:“珊兒離開也有三年了吧!可還記得碧蟾宮的樣子?”段珊忽然神色戚戚,目光沉凝,眼中似有淚光閃動,此時她又想起爺爺段玉煌來,“爺爺……爺爺他三年前離開,到現在也不見回來……”李達長歎一聲,神色也變得沉重落寞。自從師父失蹤後碧蟾宮全靠他和周方兩人苦苦支撐,雖然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在瑤光宮中卻已是日漸式微。想起師父隻覺慚愧萬分,無顏麵對。
“你不用擔心。師父吉人天相,遲早會回來。”周方憐惜的拍了拍段珊肩膀。東方月打趣:“小師妹你如此多情善感,老是哭哭啼啼的,小心小臉哭成老太婆吆!”段珊拭去眼淚,梨花帶笑,道:“珊兒不懂事,又讓師伯,師叔憂心了。”東方月走過來牽住她的手,“走,師姐陪你上斷崖看飛鳥去。”
段珊大是歡喜,向朱珠招手,“朱哥哥,你也去。”朱珠憨憨的笑笑。他和段珊在碧蟾宮時經常在斷崖上迎風看海,雖然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當眾如此難免有些尷尬。何況他們都快成年,並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年。
鍾離修笑道:“我們也去。”“咯咯!那倒是好,人多熱鬧。”段珊眼睛卻瞟著朱珠。拓跋猛走上前來一把摟住朱珠肩膀說:“快走啊!小師弟,發什麼愣啊?”鍾離修幾人立時哄笑起來。
剛上的半山腰突聽東方月喊道:“師父,你們快來!”李達幾人趕上去,原來路邊躺著一個人,竟是碧蟾宮的仆役。東方月喂服丹藥後從昏死中醒過來,雙眼微睜突然驚恐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濮叔,你到底在說什麼?”東方月搖晃著仆役,讓他清醒。被稱作濮叔的仆役此時認出是李達等人立時心如潮湧,激動萬分,著急的說道:“星衛……星衛大人,有人闖入了碧……碧蟾宮,要搜尋什麼星紋傳承。所有的仆役都死了,嗚嗚……隻剩下我一個人。”他說的急,突然咳出幾口鮮血,神態更是萎靡。
李達大驚,“周師弟你和我來,”他說著話已經奔掠而出,很遠才將後麵的話說完,“你們帶著濮叔隨後趕來。”周方緊隨而去。鍾離修幾人也是神色激憤,想要趕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闖入了碧蟾宮,而且大開殺戒,但李達的話他們又不得不從。鍾離修對拓跋猛和端木楠說:“敵人闖入碧蟾宮定是有備而來,師父和師叔兩人前去我怕有什麼危險,你們兩人抬著濮叔先找個地方將他安頓下來。我們跟上去以作照應。”
拓跋猛和端木楠雖然情有不願,但事態急迫也不多言,說:“好,我們安頓好了便去碧蟾宮找你們。”鍾離修點了點頭,與歐陽飛,東方月幾人急急忙忙向著山上奔去。
所過之處所有封禁都已被人破開,想必其中有著擅長封禁之人。約莫半個時辰已到了碧蟾宮前。石橋與碧蟾宮前廣場上斑斑血跡,好像經過一場打鬥。玉煌峰上留下的都是仆役,也有一些拓印星紋的星紋士,不過修為並不是很高。敵人攻上玉煌峰來多半負隅頑抗,最終不敵。奇怪的是既不見人亦無屍體,空蕩蕩的活像一座死城。雖然眼前景象有些奇怪,但鍾離修幾人從未經過如此變故,心裏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主意,隻惦記著李達和周方的安危,紛湧進了碧蟾宮。
幾乎所有的房間都大開著,但裏麵情景卻讓人瞠目結舌,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在原來的位置,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就像是被人觀賞了一番,然後安靜的離去。可以想象得到攻入碧蟾宮的人所看重隻是一件非常貴重的東西,那些普通之物他們並不想染指。李達,周方,還有鍾離修幾人站在藍色的水晶般絢麗的巨大房門前,他們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有點複雜,這是段玉煌曾經的房間,在他們心裏這間房和段玉煌幾乎有著等同的位置,可是現在也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