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嗡鳴的更加厲害了,像是一群蜜蜂要歸巢。手持長戟的軍官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卻沒有說話。一臉病容的少年終於將目光從長劍上移開來,看了一眼星朗,然後皺了皺眉頭,目光又在衛遠,易煥,百芊芊的臉上掃過,好像在尋找著什麼,看到朱珠時他突然停了下來,眼中浮現興奮之色,低頭看著手中長劍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恃強淩弱,可是那個人正在忙,除他之外也隻有這個人有點意思,我看就選他吧!”
他看上去有些興奮,讓病態的臉多了一絲開朗的模樣。就在此時,長劍的嗡鳴聲陡然停歇,劍身上突然發出白光,就像是站在雪地上迎著陽光看雪一樣,分外有些刺眼。然後白光飛射,大殿中亮起一道流線般的光影。
然後那道光影突然碎裂了,變成細小的光斑,看上去好像旋動的渦流。而同時一股陡然湧生出來的磅礴氣息衝蕩著整座大殿,空氣也隨著氣息的散逸而扭曲變化,到處是旋動的氣流,寒冷無比。
星朗回過頭去時細碎的光斑早已經消失了,朱珠靠著大殿堅實的牆壁,蒼白的臉上是慘淡的笑容,口角帶著的鮮血分明說他已經受傷了。衛遠,鍾離修分散一旁,眼中是吃驚亦或是恐懼的神色,手持長劍隱隱將朱珠護衛在後。
一臉病態的少年依然看著手中那柄很長的劍,好像之前就沒有動過,低聲再說:“真是難得,他居然比想象中還要強!不過。”他看了一眼滿是裂口的長袍很是惋惜的說,“可惜了這件衣服,它可是我費了好大勁才弄到的唯一的一件。”
雷盾氣勢陡漲,青銅圓盾猶如小山般砸下來,星朗感覺到那股隱藏在暗處的危險終於臨近,
而就在此時,大殿中央那座巨大的石棺突然間傳出轟隆震響,厚重異常的棺蓋四分五裂,所有人看到從那石棺中擁擠出一條巨大的蟲子的肢體,上麵長滿了堅硬的毳毛,看上去如同倒刺,黑紅色的甲殼就像是金屬一樣發出生硬的光芒。
大地劇烈的震動,整座大殿像是大海中的孤島隨時都會傾覆。手持長戟的軍官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如此堅固的地牢居然都被他們衝破了!”他緩緩的向後退去,到身後牆邊出口時好像想起了什麼,回頭說:“我們在老地方會合。”
往日冷酷的寧飛此時也是一臉震驚,他隻是啞然地點了點頭。而手持長戟的軍官已經走入了牆後麵的密道,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衛遠,鍾離修,易煥,百芊芊都向著寧飛衝去,雖然不知道從巨大石棺中出來的會是什麼東西,不過他們知道此時是出手的最好時機。
寧飛臉上浮現一絲冷笑,然後緩緩的向後走去,對於衛遠幾人的攻擊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就在鍾離修認為長劍要刺中寧飛的身體時那個如同雕塑般的冰冷女子忽然到了眼前,如同鬼影般的閃動,長劍瞬間偏離。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寧飛早已不見,大殿中隻剩下身形巨大的雷盾,一臉病態的少年,還有站在牆邊如同毒蛇般的冰冷女子。
伴隨著轟隆震響大殿地麵突然塌陷,所有人腳下一空直向著下方掉去。然後一頭龐大的怪獸露出地麵。它長著無數的足肢,仿佛利刺一般紮在土地上攀爬而出,厚重的甲殼包裹的身體更像是巨大的磐石。在它後背站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赫然是馭靈星宮的元相仇。
元相仇長發飄揚,麵容枯槁,一雙眼睛就像是狂怒的猛獸,口中發出怪異的聲音,好似巫師的咒語,甲蟲在他的驅使下破壁而去。
鍾離修一手提著朱珠,一手用長劍蕩開墜落的碎石,在模糊而渾濁的視線中找到一處避身的地方,隨即一張蛛網擋在了他們麵前,從身後的牆壁斜拉到地麵,形成簡單的防禦。血狼星蛛就趴在身後的牆壁上,扭動著它那凶惡的腦袋,眼睛看著四周,像是一個守衛。憑借它捕食者的強大感知能力,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它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