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一沒有話蘇安知道他在等什麼,又道:“雖然不知道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坊間傳言朝廷的人也似乎參與了進去,想必不會是一般的東西。以我來看……”話剛一半蘇安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孫一在示意他打住。
孫一忽然看著張三媳婦沉聲道:“我感興趣的隻是做生意,至於你家那東西我沒有絲毫的興趣,而且我也不想陷入無謂的爭端裏去。按照往日的規矩本應該將你們丟到海裏去喂鯊魚,不過看你們母子可憐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孫一轉過頭去看著上半身赤裸的漢子道:“海煞,給他們一條船,還有一些食物,讓他們自行離去。”上半身赤裸著的漢子應道:“知道了!”他對著張三媳婦喊道:“還不快起來跟我走。”
張三媳婦哭泣道:“風兒他還,什麼都不知道,求掌櫃的留他一條性命,從今往後他做牛做馬也跟著你。”孫一看著瑟縮在張三媳婦身旁的男孩臉上竟浮現出沉痛之色,他痛苦的是他雖然擁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力,可是卻不能救下這對母子,隻因為張三家紛爭的背後隱藏著朝廷勢力,那是他也不敢輕易觸碰的東西。
“走吧!掌櫃的能給你們一條船已經是仁至義盡,你應該感到知足。”蘇安此時沉聲道。張三媳婦看著孫一沉默的眼神不由得感到絕望,她知道孫一是不會答應她的請求了。她忽然低頭看著男孩,憐惜的撫摸著男孩的頭,眼中卻是決絕的神色,“風兒,媽媽不在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男孩真的點零頭。
可就在此時張三媳婦忽然站起向著船舷邊跑去,然後就見到她縱身一躍落入了海鄭眾人驚呼著,紛紛向著船邊跑去,隻看到一道道白色的浪濤翻卷開去,卻不見了張三媳婦的蹤影。
男孩趴在船舷上喊著“媽媽”,眼神一直盯著剛才張三媳婦墜落的地方,開始還以為這是以前爹爹常和他玩的遊戲,媽媽的身影也會突然從某個地方冒出來。可是過了很久也沒有見到媽媽的身影,而船離那個地方已經越來越遠,幾乎看不到了剛才墜落的地方,他開始慌急起來,大聲的哭泣。
他向著四周的人喊道:“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張張冷漠的臉。他努力的向船舷上爬了爬,幾乎半個身子都到了船舷外,可是看著湍急的海流他卻感到害怕,他不由得向裏縮了縮,可依舊爬在船舷上看著已經模糊的遠方。
孫一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此時他的眼神變得越發深沉。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明明是給了他們一條生路張三媳婦的舉動卻讓這條路變成了死路。張三媳婦選擇死亡的同時似乎也堵上了他的退路——那條既可以救下張三媳婦母子又可以不與朝廷勢力發生摩擦的退路。她想用這樣的辦法讓他留下那個男孩,可是她卻忽視了海上商貿的現實,一個陌生饒出現對於每一個商船來都意味著巨大的風險,很少有人會在這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留一個陌生人在自己的船上,對於他這樣的商船也是一樣。
顯然張三媳婦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選擇了死亡,因為對於任何人來那個男孩都不足以構成威脅。他忽然感到有些遺憾,如果張三媳婦知道這片海域並沒有多大的風險,隻要他們駕著船一直尾隨著自己的貨船,他們將得到源源不斷的食物,而兩後他們便可以走出這片海域到達海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