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用力掐了下手心,柒柚迫使自己走出思緒,沉默著聽完喬東後麵的話。
“……小少爺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執著想要做過一件什麼事,除了剛才保護你。柒小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特助的意思我很明白,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要說就隻有言出必行這個不算優點的優點了,我說過不會傷害璽寶,就絕不會。”
雖說在知道璽寶就是薄夜霆兒子的一瞬間,她恨過,卻不是恨璽寶,而是恨薄夜霆。
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對璽寶討厭不起來,明明他的身份就足夠讓她恨到底了。
喬東直視著她的眼眸,想從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可那雙星眸清澈極了,除了些許疲憊和莫名的悲哀,找不出半點心虛的痕跡。
從前試圖利用小少爺接近先生的女人,不論偽裝得多麼逼真,最終都會露出馬腳,可這位柒小姐,是段數太高呢還是真的毫無心機?
柒柚說完那番話便轉過頭去,唇瓣被貝齒咬的泛白,從前她總試圖逃避過往,逃避與薄夜霆有關的任何事情。
可此刻想要知道所有一切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濃烈。
一旁的喬東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換好衣服踏入房內的薄夜霆拍了下肩膀,目光示意他先出去。
喬東微微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
就在走出房門的最後一刹那,喬東的腦子裏快速閃過一絲什麼。
……柒小姐怎麼會知道他姓喬?
薄夜霆換了身深藍色家居服,墨發有些蓬鬆的淩亂感,細碎的劉海下是那雙幽深似海的冷眸,蒼山負雪經久難融,隻有在觸及璽寶時,會稍有一絲暖意。
他俯下身輕柔地給璽寶掖好被子,眸光掃了眼璽寶緊抓柒柚衣服的小手,想起顧簡白方才說的話。
這個女人是令璽寶病情好轉的重要因素。
嗬。
斂下眸底的思索,薄夜霆嗓音低冷道:“璽寶年幼,不論你用了什麼手段蒙騙他,若再讓我發現你故意接近他,死路一條。”
聞言,柒柚抬起頭來,舌尖頂了下牙關,嘲諷般輕嗬了聲,“小叔叔霸道慣了,說一不二,難道我有選擇的權利?”
陰晴不定,唯我獨尊,這個男人變得真徹底。
“如果不想柒家和容家因你一人家族敗落,你最好別耍花樣。”薄夜霆起身,單手隨意地插進褲兜裏,狹眸冷睨著柒柚,口吻淡漠得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
可柒柚的後背,瞬間就起了一層冷汗。
“你調查我?!”
容家在帝都,與柒家從來沒有半點來往,幾乎沒有人知道柒柚的母親來自帝都容家。
她絲毫不懷疑薄夜霆這句話的真假,更不懷疑他有沒有這個能力扳倒帝都百年世家。
也正因為清楚他的能力,柒柚才會更加忌憚害怕被他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是又如何?”薄夜霆清冷反問,仿佛她在問一個愚蠢問題一般,更是在給她更深的警告。
她如果敢對璽寶不利,他想要她和她身後一族的命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