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柚輕輕嗯了聲,沒再說話,也不管季謙言心裏怎麼想的,懶懶地靠在位置上休息。
“不過……對於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太過放鬆反而會讓危險有機可乘。”
依舊是溫和的聲音,隻不過那雙極好看的眸子裏卻有了幾分鋒芒。
心理學上,人在麵對陌生人或是討厭的人時,身體都會不自然地緊繃著,隨時都保持著警惕,隻要不是缺心眼,不論怎樣都不會是柒柚這麼放鬆的模樣。
這是隻有在放心的人麵前才會有的姿態。
柒柚勾起的唇落下弧度,季小三就是季小三,她什麼都沒做,甚至什麼都沒說,都能看出來這麼多,她能不防著他嗎?
“第一次見麵時,我見你一身軍裝,而且軍銜不低。更何況我這人天生對軍人有種崇拜感,知道你不會害我,那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季謙言微微點頭,輕笑時雙眸溫柔極了,“觀察細致是好事,下次坐陌生人的車還是防備些好,更不要誰的車都上。”
不知道為什麼,季謙言就是忍不住想提醒這個小姑娘幾句。
從她迷迷糊糊攔下他的車開始,認出她是酒店那天的女孩才沒有直接將車開走。
本以為她是有事情,結果她竟是把他的車當成的士,把他當司機了。
這麼心大,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
說到這個柒柚尷尬地摸了摸鼻梁,她也不是誰的車都上,這不今天腦袋突然抽抽了。
車還距離柒家有一段距離時柒柚便讓他停車了,從背包裏摸索了一下,掏出兩張一百的紙幣和幾個硬幣放在座位上,“我這人不白欠別人人情,上次欠你的還有車費,都放這兒了。”
說完,柒柚拎著包下車,揚長而去。
季謙言看著被她放在後座的錢,有些哭笑不得。
他果然是給人當了回司機。
就在這時,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季謙言把車熄火,看了眼來電號碼,接通道:“娜桑老師,這還是兩年來您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謙言,是這樣的,上次我去錦城的時候在住的酒店裏收到一張設計圖……”娜桑大師疲憊猶疑的聲音傳來,“這張設計圖出於人為破壞隻剩下半張了。”
聞言季謙言皺了皺眉,“這張設計圖是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隻是尋常的問題,娜桑老師是絕對不會打電話給他的。
“畫這張設計圖的人我可能認識,但是剩下半張圖我不能確定具體內容是什麼,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我入住禦宮那些天,都有誰接近過我的房間。”
娜桑大師說著,看著僅剩下的半張圖,神色複雜。
她沒有說的是,畫這張圖的人很可能是小柚。
可這種話說出來大抵也不會有人相信,柒柚已經去世兩年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此她才更加懷疑這張圖是從何而來,為什麼畫圖的人會知道隻有她和柒柚才知道的事情,甚至畫出來的這半張圖,和記憶裏一點沒差。
“如果能找到另外半張圖是最好,這件事很重要,麻煩你了。”
“您放心,我會幫您查到的,不過我是否能知道您……”季謙言的話未說完,那邊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