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把帶血的手術刀,柒柚抿了抿粉唇,心裏剛升騰起一絲戒備,就被顧簡白拉進了房間裏麵。
這裏被臨時改造成了一間應急的手術室,有通口的地方守備森嚴,將中間的手術台圍了個密不透風,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手術台上躺著一個渾身帶血的男人,白色襯衫被血液染的通紅,手臂和腹部的血口極其刺眼,看得人心口直冒寒意。
“薄夜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柒柚走的近了才看清躺在那裏的男人是誰,語氣驚愕,星眸中卻沒有絲毫心疼的意味。
“來不及和你解釋了。你先坐過去,握住他的手就夠了。”顧簡白臉色嚴肅地指著一旁的位置對柒柚說道,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接過了助手的活。
柒柚不明所以,心裏糾結了會,到底還是坐下來,緩緩握住了薄夜霆那雙沾滿鮮血卻依舊好看的手掌,心緒複雜。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薄夜這麼狼狽的樣子。
雙眼緊閉,墨發濕亂,俊顏蒼白,那張最適合接吻的瑰色薄唇此刻也有些幹裂,身上那些傷口不知是經曆了怎樣的惡戰留下的。
雖然看著很痛,可此刻柒柚根本同情不起他來。
被一槍射穿心髒,連遺言都來不及說的她,更痛。
因著心態平靜,柒柚甚至能好奇地看著顧簡白和那幾個助手操著手術刀切開皮肉,將帶血的子彈取出來的場麵,脖子不由縮緊。
一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煮熟們負責掃尾,顧簡白摘下手套,看了看一旁昏昏欲睡的柒柚,讓人給她拿來一個枕頭。
“可能要麻煩你一直這樣到夜霆醒來才行了,手術雖然成功了,可最大的隱患不是槍傷,是舊疾,隻有你能緩解。”
聞言柒柚的瞌睡蟲頓時就跑了,聽見顧簡白認真嚴肅的一番話,舌尖舔了舔唇瓣,不解道:“是你們醫術高明救了他,我除了在這坐著能有什麼作用?更何況,我明天還要高考。”
想到上次自己裝作夢遊時聽見的薄夜霆和顧簡白的對話,柒柚蹙了蹙眉。
有病應該靠醫生,她又不是什麼吉祥物,還能一挨薄夜霆的傷就能好起來?
顧簡白並不在乎她信不信,這次如果不是他二哥舊疾突發,那點小傷於他而言隻是毛毛雨,並不要緊,取出子彈即可。
偏偏舊疾來的又猛又烈,甚至錯開了顧簡白估計的發病時間,又無法用藥鎮定,他衣服才想到了柒柚。
隻是沒想到,柒柚竟然會這麼有用。
“夜霆一刻不醒,你大概是一刻都不能離開的。”
“憑什麼?”柒柚蹭地站了起來,星眸微怒地直視著顧簡白,“大半夜你們把我抓過來這裏就算了,明天可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日子,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嗎?”
這個變態娃娃臉,不愧和薄夜霆是死黨,一樣的霸道自私!
她要是不去高考,那她悄悄投進賭局的那些錢不就虧大了?!
“夜霆的病情其實暫時穩定了,可需要你的地方還很大,所以,你還是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