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玄清被這蘇秋雨突然起來的話弄的一愣,正要開口,嘴裏就被突然塞入了一顆藥丸。
盧玄清瞬間閉嘴,蘇秋雨轉頭看著背對著他們的於大海說道:
“於前鋒可否讓我給我家相公喂一碗清水再上路?家中沒有烈酒,也算是給我家相公踐行了!”
於海看著這個從頭到尾連眼淚都沒有掉一滴,鎮定自若的女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要是換做他家的娘們兒別說一頭撞死,估計也要哭死了吧,可是絕對不會有這麼鎮定的,還想著給自己相公來碗壯行酒的。
這般大膽,加上之前她的那番言論,於海也覺得這樣的女人其實還真的和時下的女子不同,甚至他在內心深處是相信這個女人的,其實很多人都是相信的,畢竟那一頭狼和一頭老虎在那裏擺著呢,有那兩個猛獸在,還能讓她吃虧那才叫怪了,說不定一路趁火打劫殺別人個片甲不留呢。
於海不知道其實自己離真相隻有半步之遠,此刻看著盧玄清兩人如此情深卻又必須麵臨分別的模樣,到底有些感慨,說到底自己也有責任,所以對著蘇秋雨點頭道:
“好,去吧。”
蘇秋雨轉身就回了堂屋,不管盧玄清和於大海在說什麼,她拿過一個家裏最大的碗,對準裏麵就不停的放著神水,直到放滿了一碗才算了事。
於海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這女人的古怪之處,這送行酒至於弄這麼大一碗嗎?而且還不是酒是白水,這還沒被打死就會被撐死吧?
盧玄清也愣了一下,可是想起剛才吞下的丹藥倒是什麼也沒多問,秋雨不會害自己,無論做什麼,自己照做就行了。
“小清喝了吧,我會守著你,你死了我給你收屍,我也不會獨活,你要還有一口氣,我就是付出再多的代價也會給你治好。”
這話說的,於海愈發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可是這女人的話確實如此的直接和現實。
不管兩人到底是如何走到這一步,光是兩人此刻的鶼鰈情深就讓眾人無法忽視。
“準備行刑,大家夥動作快一點,說不定,說不定不用遭太多罪。”
盧玄清對著於海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動作快也或許不到50棍就能將人打死,不用真的100棍下去將人打成肉泥。
蘇秋雨在一旁看的難受,可是卻不能不看,八個人,四個人按住雙手雙腳,另外兩個人執行,旁邊兩人應該是輪換的。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一棍棍的落下,蘇秋雨的眼淚總算憋不住流了下來,白色的血衣被慢慢染紅,盧玄清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聲,隻有在20下後,輪換的時候對著蘇秋雨說了一句:“別哭。”
這兩個字很輕,可是卻落在蘇秋雨身上沉的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受。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為什麼。
如果神水保不住他呢,如果神水沒有用的話要怎麼辦?
蘇秋雨想要衝過去,可是他們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她根本就沒有半點辦法。
一下下的不停落下,沉悶聲,血肉聲,相似魔咒一般在四周流淌。
“真是條漢子。”
可不是條漢子嗎?從頭到尾都沒有哼一句,蘇秋雨用手捂住嘴巴,一下下的數著棍棒的聲響。
而盧玄清從開始還有些反應到後來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響,其實從那碗水下肚後,盧玄清就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他以為是那顆藥丸生效了,所以一直在閉目調息。
雖然皮肉很痛,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這內腹裏麵還能堅持。
今日他必須受這軍棍,隻有受了軍棍,拿到了文書,他們才算是真正的自由了。
從被村民要以侵豬籠開始,為了自由為了該死的名聲,即使他根本不在乎,可是他也不得不進入西北,本想的是戰爭結束就能自由的回去,也沒人再說秋雨什麼閑話,可沒想到戰爭還沒結束,這麻煩就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