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陳聽了崔玲撕心裂肺的吼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哭了,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這一刻,沈陳徹底昏睡了過去。

平複了好一會兒,崔玲才掙脫沈陳的束縛,拜托了服務生幫忙把人送進車子的後座,開著車去了離沈陳家比較近的一家賓館。一間房,一張kingsize的床,崔玲自然是不會留宿的,這個已經喝的失去了意識的人也出不了什麼意外,半個小時後,崔玲就離開了賓館回了家。她很亂,本來已經歸為平靜的生活因為這個人再次頓生波瀾。

第二天,沈陳睜開眼睛從床上醒過來,全身上下除了鞋襪被脫去,其他的都安穩的穿在他的身上,床的觸感有些過於柔軟,這裏是?

穿上床旁邊的拖鞋,沈陳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和錢包,左手揉著還有些眩暈的頭,努力的回想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絲毫頭緒,沈陳想著肯定是徐朝把他送到了賓館,就準備打個電話過去告謝,解開鎖屏卻看到了被冷落了許久的回信。

第一條,昨晚十點零五分,發信人崔玲:沈陳你還在那裏?趕緊回去,我今晚有些事情。

第二條,昨晚十點五十八分,發信人崔玲:你到家了沒?

第三條,昨晚十一點三十分,發信人崔玲:我五分鍾就到,你到門口等我。

第四條,淩晨兩點二十分,發信人崔玲:沈陳等你醒了,我們聊聊,今天下午五點咱們高中學校的操場見。你的證件錢包都在桌子上,房間是用你的身份證開的,記得退房。

四條信息幫助沈陳細碎的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他終於等到了崔玲,又比如崔玲因為擔心焦急趕過來的神情,再比如那被刺痛的心髒因為再次擁抱到它契合的女主人撲通撲通亂跳的興奮。

想了想沈陳還是回了條信息過去,告訴她自己已經醒了會按時赴約,也期待著今天下午的麵試。

簡單的衝洗了一下,趕回家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沈陳就去了約好的麵試地點兒。

在這次回來之前,沈陳就提交了畢業申請,他不準備讀下去了,學位固然是他一直追求不斷進步的方向,但他不能因此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專業比較傾向於研究學術,短時間也沒辦法尋找到合適的工作,靈光一現,就向崔玲所在的大學提交了簡曆,這次回來,也為了這場麵試。

下午的麵試進行的很順利,學校對於外聘教師的要求並不算很嚴格,雖然沈陳研究生的學位證書還沒有下來,但是首都大學本科的學曆再加上學術專業的傾向性,應聘一個外聘教師的崗位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麵試結束之後,時針指向了16:05分,趕不上回家換衣服,沈陳直接打車回了自己的母校,那個擁有了他們整個青春的中學。

正值假期,聽說是回來看望母校的畢業學生,門衛比較友好的放了沈陳進學校,一邊登記一邊說著:“你們願意回來看看這兒啊,就說這裏有你們太過重要的回憶,剛剛一個女娃娃進去的時候,和你一個樣兒。你們這些個孩子,當年有太多選擇的機會,都不知道珍重,等畢業了,就變成了遺憾。行了,進去吧,早點出來,關著門的教室可不能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