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容姒身邊,僅跟著一個正抱著一大堆東西吃得正開心的念夏,斂秋與拂冬都是上京城人士,雖然自小就長在了容姒身旁,但也是常常回去看望家人的,如今她們已經待在宮中差不多有半年了,一出來就跟容姒討了個恩典,回去見家裏人一麵,煦春則按照容姒的指令,幫她辦事去了。
一見對麵那男人眉頭有越皺越緊的趨勢。
容姒極其自然地放下手邊的小東西,拍了拍身邊的念夏,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小丫頭立馬抱著吃的東西就往另一頭走了去。
而容姒則帶著麵具徑直地往那容飛舟的方向,便看看周圍攤位上的東西,便緩緩地逛著。
死要錢,容飛舟與原主應該算是兄妹的關係,為什麼也屬於可攻略的人物之一?是不是這裏頭又有一段往事?我知道你不會這麼沒節操的,難不成容姒並不是容家的女兒,又或者那容飛舟並不是容家的兒子?
兩人是容將軍、將軍夫人的親生骨肉。
可……等等,你這頓號打得妙啊……
藏於麵具之下的容姒眼睛一亮。
你是不是跟我少說了兩個字,兩人分別是容將軍、將軍夫人的親生骨肉。比如容姒是容將軍與一個女人所生,而容飛舟則是將軍夫人與另外一個男人所生,那麼他們兩人也將不具備任何血緣關係,這麼看來那將軍夫人也是個厲害角色啊,可惜人死的太早了。
容姒挑了挑眉。
容飛舟知道這件事情嗎?
……
你不回答也就是默認他不知道了,這下可就有意思了。
容姒的心眼瞬間就活動開了。
錯身之時,肩膀輕輕擦過容飛舟的,轉頭輕輕看了他一眼,略顯溫熱的手還擦過了對方的手背,露在麵具之外嘴唇微微上揚,就抬腳往前走了去。
被她留在原地的容飛舟頓了下,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手背,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帶著麵具的人有些熟悉?似是像極了他那個妹妹……
容飛舟皺了皺眉,隨即舒展開來,應該不是她,兩人自小關係就不好,一見麵就是又吵又鬧,她看不慣他,他也厭惡她,要真是他那個妹妹,見到他不衝上來冷嘲熱諷都是好的了,還能這麼淡定地從他身邊走過?
不過他這個妹妹自打進宮之後,他就去了軍營,仔細算來,兩人恐怕也有兩年沒有見過麵了,誰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如何……都與他沒有任何幹係。
這麼想著,容飛舟擦了下自己的手背,繼續往前。
這頭的容姒一直走到市集一側的大榕樹下,才輕輕抬起自己的麵具,抬手正欲翻開一張掛在眼前的燈謎,卻不想就在這時另一隻手也跟著她一起伸向了那燈謎。
容姒轉頭,卻見麵前站著的竟然也是一白衣男子,戴的麵具比她還要嚴實,除了一雙眼睛竟然再也看不到其他。
一見容姒詫異地轉頭看了過來,他便立刻縮回了手去,“抱歉……”
聲音很低,但係統傍身的容姒還是一下就認了出來。
穆浥塵。
他怎麼在這裏?不是應該在滄海樓嗎?
而這一頭,穆浥塵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宮裏那個刁蠻任性,胡作非為的貴妃娘娘,他來這兒也隻是聽手底下的人說了容飛舟曾在此出沒,誰曾想到容飛舟不在,倒遇到了他的妹妹。
他的母後要不是容天浦那個老賊,也不會被當時的婉貴妃害死,自己更是身中劇毒,癡傻度日。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他的仇人是誰,他認得比誰都清楚,這位貴妃娘娘不來惹他便好,真的過來惹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其實兩人在宮中倒還真的沒有太多交集,上一次碰麵也不過就隻是個意外罷了。平日他都有特意避過對方出沒的位置,因為他怕,他怕他一個不忿,直接就一掌斃了這位貴妃娘娘,反倒讓自己成為他心目當中最討厭的那類人,他不能辜負師父對他的教導。
這麼想著,穆浥塵往後退了一步,正欲離開。
容姒就笑了聲,“別走,給你吧,反正我也解不出來。不過這道謎題你會嗎?遠樹兩行山側立,扁舟一葉水平流。要是會,能幫我解一下嗎?我喜歡那盞蓮花燈,我可以出銀子跟你買,可以嗎?”
她笑著這樣建議道,一副極好商量的樣子,叫穆浥塵都有些開始懷疑麵前這位到底是不是宮中那位盛氣淩人,一張嘴就能氣倒一大片嬪妃的容貴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