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師和趙風華看向趙子琪的眼神都充滿了詭異,思忖著她是不是被催眠或者服用了什麼藥物產生了幻覺?
沈畫則是震驚,幾乎是趙子琪說出的那一刻,她腦海中浮現的便是救下了方彤軍的那條人魚。人魚比大熊貓數量還要稀少,且目前全世界即便是真正的捕撈過人魚,也沒有對外公布。
她相信趙子琪所言,但是趙子琪難道不懷疑為什麼一條人魚會對她有那種稱得上是“過分”的要求?
察覺沈畫的懷疑,趙子琪懶懶回道:“比起竊取資料跟她做交易,我自然是更加願意直接將她捕撈上來,但她很聰明,出了一次上岸,其餘時候都是在海中,而且隻可能是她來找我,我去沒法找到她的行蹤。”
“說起來你們可能會覺得我是瘋了,但我的答案就放在這裏,信不信都隨你們。”趙子琪態度也算擺的公正,隻是那態度著實叫人喜歡不起來。
趙風華和賀明師對視幾眼,賀明師捂著額頭一副頭痛的模樣道:“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嗜好我就不說了,不過你確定你那所謂的美人魚不是你在海裏泡久了產生的幻覺?據我所知,海洋裏總有那麼些奇怪的地方會釋放蜃氣還是什麼的,容易讓人陷入幻覺當中。”
聞言趙子琪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手裏把玩著精致的打火機,“你們知道我為什麼竊取資料要從老賀你酒吧走?就是留了一手好讓你們能順藤摸瓜。”
趙子琪對世界未解之謎還有神奇的生物都充滿了探究和好奇,但她可不是沒腦子的,一條人魚,活生生的人魚對她提出要求她第一反應自然還是警惕對方的目的。而在資料和好奇心之間,她心裏的天平毫無疑問是偏向於前者。她懷疑,那隻答應她等到事成之後會給她探究自身時間的人魚是人為所養,為人辦事,因此在做那些小動作時也留了一手,她篤定以自己侄子的能力,不會輕易讓人把資料給泄露了去,同時,她對那條人魚心癢癢,難就難在那條人魚如果不主動找自己,趙子琪根本沒辦法在茫茫海洋中找尋到她。
“那人魚呢?”賀明師頗為無語的問。
“不見了。”趙子琪一聳肩,“我在約定的時間去找她的時候,她連個影都沒了,我還讓人搜尋遍了整個海域,連一片魚鱗都沒找見。”
雖然一早就知道人魚是吊著她,可她還是可恥的上鉤了,結果雖不至於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忙活了那麼久,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好歹也給她留一塊鱗片啊!
趙風華真的以下犯上的心都有了,自己的姑姑不靠譜,不靠譜也就罷了,誰知道竟然不靠譜到這個份上,還能不能愉快地一起聊天了?
當然,比起人魚的說法,賀明師和趙風華都更相信趙子琪是為了某個“人”而拉個墊背的。
“沈小姐是相信我說的吧?”趙子琪也沒管那兩人,而是望向了沈畫,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點。
沈畫這才發現她戴著一枚戒指,Siren的海妖限定係列,是人魚捧珠的形狀,不同於傳統戒指,人魚的形狀顯得不那麼中規中矩,卻又有意外的美感。
Siren的標題語是“鍾情一生”,寓意為人魚一生隻會找一個伴侶,忠誠於一個伴侶,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很多人為Siren著迷或許看中的就是這樣一個寓意,尤其是比較感性的女性同胞。
沈畫沒有回答她,而是問:“如果某一天那條人魚再度找上趙小姐,她要求趙小姐殺人,趙小姐也會答應嗎?”
這個問題真的一點也不客氣,趙子琪麵上一僵,旋即又染上一抹慍怒,“我怎麼可能會殺人?”
“是嗎?”沈畫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也沒就這個問題指責她,更沒有直言她的不信任。
沈畫知道這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比如那些科學怪人,為了他們的研究他們能視人類為牲畜,拖上手術台解剖研究,卻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
誠然,趙子琪或許沒有到草菅人命的地步,但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少有人見過的人魚出現,以趙子琪對人魚的態度,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她。
感覺自己被質疑人品的趙子琪有些惱,剛想說話就被賀明師給攔住了。
“我覺得沈小姐說的沒錯。”賀明師的聲音有些偏冷,他並沒有因為麵前這人曾經是自己的追求對象而偏心於她,“不管你所說的人魚是真是假,也不論你對侄子和我的信任有多深,你的行為給我們造成了困擾,況且,你似乎也沒有考慮過如果你所認為的‘能力’不達標,你縮竊取的資料會給趙家和秦家帶來多大的損失。”
趙子琪語塞,卻還是忍不住反駁:“事實證明,我賭贏了不是嗎?他們並沒有得逞,現在上市的產品所屬權仍然屬於趙家和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