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叮鈴鈴鈴鈴鈴……
塑料監獄內警鈴聲四起,一灣拐角接另一灣拐角,一麵又一麵皎潔的白壁上匆匆滑過統一服飾的黑影,如一場臨時演練的皮影戲,焦躁中不乏秩序。
整個大部隊整裝迎敵,唯有兩人依舊逗留在塑料監獄的半圓形玻璃門前,這樣做看似是在保持自身與萬磁王的距離控製在五十米之內,實則逗留者另有想法。兩人不顧大部隊的冷眼逼視,執意留在玻璃門前。緊貼著玻璃,裝作極為淡定的那人正是非洲男子董菲爾,相比之下,其身旁的掃把頭白人男子所展露的淡定神色更為真實。
“你知道他們是誰?”董菲爾輕聲問道。
“有些人的資料不值得我去挖掘,我隻在乎他們當中——某一個人!”
……
塑料監獄另一側通道內,遠遠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司馬與林笑笑一前一後穩步向前。
一襲黑色袍服無風自動,腰身流轉出賢者之盾那特有的溫煦光輝,層層紫色光暈布滿這片狹小的空間。
緊隨其後的便是林笑笑那萬年不變的黑色人字拖,拖出一道道懶散的撞擊聲響,啪,啪,啪……
“您老人家如果跟我一樣胖就好了!”
“賢者之盾的籠罩範圍和我的腰圍沒有任何數據關係!”司馬翻了個白眼。
“哇呀呀呀!好多人呐,好多槍呐!”林笑笑雙手緊握靈機吸盤,眼珠滴溜溜打轉,盡管見識過賢者之盾的保障能力,本性貪生怕死的他還是盡可能地為自己多準備一條活路,他一眼瞥見了前方十多米處右上角天花板的通風口,暗暗將自身腰圍與通風口直徑做出次比較。
“如果情況不妙我就起跳,然後吸進那個排風口,找另一層樓的排風通道……”
篤篤篤篤……
伴隨一連串槍聲,黑壓壓一片槍林彈雨接踵而至,賢者之盾第一時間判定出所受攻擊的強度,或許是這些子彈的攻擊強度過低,賢者之盾沒有表露出任何新鮮的氣息,初始散發的淡淡紫光攬下了所有子彈,以完美彈道反射給各個槍口。一時間一個又一個瞄準鏡勘察到近乎相同的場麵,渾圓的彈頭疾速回旋,那冷冽的尖頭逼近的並不是每一個開槍的人,而是每一根槍管,每一顆槍口。
啊——!啊!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通道內哀嚎遍野,成片的黑衣警衛抱頭鼠竄,抑或倒地後掩麵打滾,這些人被子彈貫穿的部位不是嘴巴便是眼睛,比起麵部的疼痛,心中的震撼和挫敗更令人窒息。
目睹這單方麵的碾壓場麵,林笑笑徹底鬆了口氣,悄悄收起了靈機吸盤,不忘偷偷瞥向司馬,慶幸於這尊大佛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拿好,待會兒隻要見到萬磁王,你便可以開槍!”
司馬頭也不回地從袖袍中抽出一隻銀白色左輪手槍。林笑笑狐疑地接過手槍,這回沒有多問,反倒是偷偷掰開槍膛,目睹了內中填裝的特質彈藥後便不再多疑,心中略有猜測,自恃猜得八九不離十。
兩人一路碾壓過去,林笑笑總算領略到了何謂“推土機”。
“跟著司馬大導演走,就等同於開推土機!”胖子暗暗撇嘴。
雖說一路碾壓,胖子隱隱還是覺得不對勁,他不認為非洲隊會將關押萬磁王的要地就這般放空,直覺告訴他非洲隊一定留了一手,最糟糕的情況便是萬磁王此時已被轉移了位置,這樣一來兩人無疑是白忙活了一場。
清理完最後一支雜牌敵軍,胖子忽然問道:“這把槍為什麼之前不給我?”
司馬微微抖唇:“之前我就說過,當前這支中洲隊是一支不及格的隊伍,你自然想不到其他隊伍的人員配置有多完善,即便是排名一般般的非洲隊,也應該有主修心靈能力的輪回者,如果這一路上你不慎被俘……”
“你是說,我的記憶會被敵對勢力獲取?”胖子瞬間反應過來。
“是的,記憶等同於情報,在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會對你透露更多的計劃,黃青陽那小子也一樣,我隻是稍作指點,能不能完成就要看他的悟性了。嗯……現在你應該能猜透我的想法了?聽清楚,待會兒見到萬磁王後,可以開槍,子彈的威力我已經測試過,你心中或許會有困惑,但是你隻要稍稍轉彎就能想通,放心,我不會坑害自己人!”司馬大手一揮,引領林笑笑齊步轉過通道的拐角,眼前呈現的正是那扇和影片中完全相同的半圓形玻璃門,如果標上刻度它更像是個量角器。
嘟嘟嘟嘟嘟嘟……
警衛相繼被打倒,卻無法阻止警鈴忠貞不渝地發出警告,嘟嘟聲此起彼伏,沒有半點消退的跡象。
……
“你來了?”。
“你來了?”。
遠遠對視,司馬凝眉片刻,近乎同時與玻璃門前的掃把頭開口,一句簡單的“你來了”,其中的含義卻隻有兩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