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瞪我,你再瞪!”
啪啪又是兩道掌摑,兩個丫鬟的臉已經腫得不能看了。
那些下人看到這一幕,好些都忍不住想要動手的樣子。
羅袖抬起下巴,“還不快去?”
張午雙拳一抱,轉身便跑。
羅袖這才去扶羅母,“算了,待會兒讓裴家的人處置。”
道此處,頓了頓,道:“娘先陪我去穿衣服。”
羅母瞪她一眼,訓道:“剛這兩個娘皮子那麼罵你,你都不知道還嘴嗎?”
“犬吠而已,我還能吠回去?”
“嘿,你這丫頭,跟你娘話還拽文。不過啊,女婿是個讀書人,你學學這些也好。”
母女兩個攙扶著著話走遠了,才有一個丫鬟呸了一聲,趕緊上前去攙扶香雨和碧草,為了給兩個姑娘留麵子,家丁侍衛們都退遠了些。
幾個丫鬟圍著她們倆,突然有人道:“香露姐姐來了。”
一個身著綠衣的女子腳步匆匆的走來,看到香雨的狼狽模樣,頓時氣得滿臉通紅,罵道:“真是鄉下鄙人,我們家的人是她們能動的,走,去找姐。”
香雨捂住臉,這才哭出來:“我沒臉做人了。”
一時,裴府的大丫鬟管事仆婦也來了幾個,都道:“這事體嚴重,必須告知大人。”
***
裴故擦了擦手,對滿臉擔心的鍾蘭新道:“我一個人過去吧,免得她們把火再撒到你身上。”
昨晚他已經和羅父了婚事作罷的話,想來是那母女兩個不滿,今早才去意責打丫鬟撒氣。
這是他自己的麻煩,不想讓蘭新跟著受氣。
鍾蘭新身著鵝黃緙絲衣裙,將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白了幾分,整個人十分嬌弱,對上羅家母女,即便不動手,誰也都會擔心這個水一般的女子。
“我一起去吧,畢竟我的丫鬟也牽連其中”,鍾蘭新卻堅定的道,見裴故還是有些擔心的樣子,笑道:“我什麼樣的惡人沒見過?還怕兩個鄉下婦人?再,她們也並非是惡人,隻是不好講理一些罷了。”
裴故搖了搖頭,道:“那你跟在我身旁。”
這一邊,羅母也在裴故和鍾蘭新。
“兒啊,我聽裴故身邊那個女的,還是個妓女,還要娶她?這可做得準啊,他一個世家子,怎麼能娶一個妓女呢?”
羅袖在穿衣服,羅母坐在那兒,一開始還是和她話,後來就是嘀咕自語了。
“如今下大亂,還有什麼世家?”羅袖別扭的係著有些硬的盤扣,“現在隻要手裏有兵,貴賤還不是自己了算?”
“那你這意思是,你要和一個妓女嫁一個男人?”羅母臉色都變了,“他裴家有兵可以不要臉,咱們不能不要啊。”
“什麼呢?”羅袖好笑道,“你也想得太美了,看那兩個丫鬟的樣子,裴家哪是要娶我的意思?”
“什麼?他寧願娶一個妓女也不娶你,這讓我兒以後怎麼再嫁?以何臉麵與人來往?”話沒兩句,羅母又炸了,“什麼世家子,怎麼辦的事這麼惡心人?他是忘了當初他裴家回祖籍的路上遇到強盜,是誰把他們一家子從血水裏拉出來的?忘了他們損失嚴重,無力再趕路,又是誰幫住他們在羅窪村定居的?”
“伯母”,人未到,聲先至,“羅家的幫扶之恩,愚侄一世不敢忘。”
裴故著一身藍色暗紋儒服,走了進來,俊美的容顏、儒雅的氣度都在詮釋一句話:君子如玉。
“抱歉,未經允許便進來了。”他雙手平齊,彎腰向羅母行了一禮,道:“隻是,妻者,齊也,乃一生相伴之人,我與令愛並沒有這個緣分。”
這話得真好聽。
而且人家的法也很對,羅袖是從婚姻自主的時代來的,很認同裴故的話,但是你都知道講緣分,給原身安排什麼婚姻啊?